“哦,竟然如此,只是不知这件事李嬷嬷有没有参与?”顾安然嘴角带着一丝玩味,问的有些漫不经心。
沈夫人咬碎后槽牙,只觉顾安然的问题刁钻。
这李嬷嬷一直跟在她身边,若是回答的不清不楚,很容易将自己搭进去。
她思索片刻,只道:“等她回来我定会好好审问,若是当真背着我做了这些事,我定会严惩不贷。”
顾安然轻呷一口茶,“既然是这样,那沈夫人你可要好好审审,我相信以沈家的品行自然不会做出这等缺德之事,不过这背主的奴才确实要严惩,否则若是他人效仿,岂不是要乱了套!”
沈夫人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其他,心中却已然决定牺牲孙掌柜,至于李嬷嬷看她自己拎不拎的清。
“既是如此,那便说回正题,其他店铺就还给长姐管理,茶庄之事便交给沈夫人自己处理。”
“啊.......”沈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本想借机将这锅甩出去,怎么又砸自己手中了。
顾安然眨着无辜的杏眼,“沈夫人怎么这个表情,刚刚不是你说孙掌柜的事交给你去查,看看他到底贪了多少,还有李嬷嬷做为你身边人也你自己来审问。”
沈夫人这才转过弯来,原来顾安然刚刚绕这么个圈子,竟然是在给自己挖坑。
她几乎很艰难的说出“是”这个字,
顾安然笑的双目弯弯,格外的好看,“刚刚瞧着夫人这么激动,我还误会你了,我就知沈夫人不是那种甩手掌柜, 我与母亲在店里也承诺来买茶叶的客人,该赔偿会赔偿,我相信以沈夫人的魄力这点事情一定会处理的漂亮。”
赵夫人也跟着帮腔道:“是啊,沈夫人可是沈家主母,怎么会致沈家名声于不顾,如今外面可都在传听雨茶庄与沈家的关系,沈夫人若是不破财消灾,恐怕会让沈家蒙羞的。”
沈夫人只觉一口气瞥在胸口出不来,下唇被狠狠的咬出一道牙印,努力克制着即将迸发的怒意。
然而此事还没完,赵夫人又拿出几本账本来,“沈夫人,这些都是我今日去各个店铺收来的账本,我已经看过,除了茶庄的并没什么不妥。”
她面露愤然,“这孙掌柜往日也不知交的什么账本,竟然将你也蒙蔽过去!这次若不是我来走这一趟,还不知你们要被他骗到几时?”
沈夫人是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连账本都拿来了,她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更是在心里暗骂孙掌柜,竟然就这样将账本明晃晃放在铺子里。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还真是多亏亲家母。”
赵夫人就看准了沈夫人是个既要里子又要面子的人,所以才不直接跟她开撕,钝刀子割肉,让她憋屈难受,却又不敢发作!
她笑了笑,一如往常端庄,“我跟芷儿的意思就是,茶庄这些年的收益就拿出来赔偿,其余的,夫人瞧瞧,要是没问题,就让芷儿将这些年店铺的盈利拿走,不然传出去说沈家贪图儿媳嫁妆,那真是坏了你们的名声!”
这样一顶一顶的帽子压在沈夫人的头上,让她彻底是摘不下来,但要她拿出钱来,也是痛苦万分。
左思右想下,沈夫人开始卖惨,“那我尽量,那些钱,每次铺子里交上来,我都放进公中,亲家母,你懂的,偌大一个沈府,除了我们嫡出这一脉,还有两房庶出住在西院那边,这么多人的开支,现在让我抽出这么多钱,一时半会的怕是不容易。”
赵夫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这我自然是懂的,所以来时,我也想到了,沈夫人莫急。”
听她这句话,沈夫人只觉缓了半口气,却又见赵夫人让下人拿了纸笔过来。
她正疑惑之际,却听赵夫人道:“还劳烦沈夫人在这里签个字据。”
沈夫人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质问道:“这是欠条?亲家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没想到她们做事如此滴水不漏,竟然连字据都准备好了,看来早就有所准备。
“我能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是字面意思。”赵夫人冷了脸,也不打算跟她演戏,“在上京可没有那家有头有脸的人家,把儿媳手中的嫁妆哄骗去,填补府里空缺,即便是有,也是经过她自己同意,你们当初那是经过她同意吗?”
沈夫人见她们这架势,势必要将这些年的盈利拿回来的架势,顿时感觉一股血直冲脑门,于是乎她索性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在场的下人顿时慌了神,搀扶的搀扶,叫大夫的叫大夫,连赵芸芷也有些担忧的站起身来,倒不是担心沈夫人安危,而是担心这传出去,要说她们母女联合起来将沈夫人气晕。
真是晦气!
赵夫人在后院内宅中什么伎俩没见过,她跟着起身上前,伸出手指在沈夫人的人中处轻轻一掐。
沈夫人吃痛,忍不住哼了一声,但依然紧闭双眼,继续装作昏迷。
赵夫人更加笃定她在装晕,同时顾安然也瞧出,她拉住赵夫人蠢蠢欲动的手,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赵夫人眼眸蹦出愉悦的光,又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绮罗。
绮罗正疑惑,赵夫人奇怪的眼神,就见顾安然唤她。
她上前,只听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