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交给母亲吧!”
赵夫人只顾着关心女儿,这才想起外孙女,“对了,小月牙呢,抱来给我这外祖母瞧瞧。”
赵芸芷面露难色,良辰在一旁解释,“小小姐没有养在少夫人院子里,一直放在夫人院里养着的。”
赵夫人直觉另有隐情,不自觉拧起眉峰,“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连孩子都不给你养?”
“小姐刚生了小小姐没多久,夫人就将她抱走养了,说是........”良辰也很少气愤,但她话说到一半,有些犹豫的望着赵芸芷。
赵夫人怕赵芸芷又想遮掩过去,便直接对良辰道:“不得有所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个清楚。”
“夫人说小姐一心扑在小小姐身上,会影响夫妻感情,将小小姐抱走,这样才能让她早日为姑爷生个小公子。”
“岂有此理!”赵夫人面上带着愠怒。
她自然知晓,女子生产后,怎么也要恢复一年半载的,再考虑怀孕生子,否则身体都未恢复好,立马再次怀孕必定会有所影响。
沈家把她的芷儿当成什么了?生子工具吗?
赵夫人越想越气不过,“不行,我要找她们好好说道,同为女子,她们怎么这么作贱人!”
赵芸芷眼中闪过慌乱,连忙拉住赵夫人,“母亲别去。”
她怕母亲与沈夫人争吵之中会知道,她之前还小产过三次,这一次次的小产,大夫说她恐难有孕,惹得母亲更加难过。
顾安然旁观者清,大抵猜到了她的担忧,她起身劝道:“母亲暂且别去,你现在去了,她们也是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敷衍你,我们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小月亮要过来,然后再想和离之事。”
赵芸芷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赵夫人被她这么一劝,心中也冷静许多,她问顾安然,“你可是有主意了?”
顾安然道:“主意没有,我们现在只需要等,我想沈夫人很快会将孩子送过来的。”
刚刚赵夫人说要将赵芸芷带回上京,不管沈夫人有没有信,危机感总是有的。
她断然不想放了与国公府的这门姻亲,自然要想办法。
而孩子,就是最好的办法,她肯定会将孩子送过来,让赵夫人和赵芸芷看在孩子时,生起孺慕之情,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殊不知她们打算釜底抽薪,直接连孩子也带走。
而却如顾安然所想,沈夫人带着沈绍林回自己院子后,先找了大夫,给他上药,又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如此不顾颜面在赵芸芷的院子外大喊大叫。
沈绍林眼神有些闪躲,就想溜走,“没......没什么事。”
知子莫若母,沈夫人瞧他这样,便知肯定有猫腻,再加上他原本想讨要赵芸芷放嫁妆的库房钥匙,试探的问道:“你是在外面欠账了?”
沈绍林心虚的模样,让沈夫人更加断定自己的猜想。
沈绍林好赌她知晓,但从未有过欠账的情况,平时也就向她要个几百两,无伤大雅,所以只要他乐意,自己也不多管。
这这次竟然起了要动赵芸芷嫁妆的心思,可见数目不小。
“欠了多少?”
沈绍林不敢说话,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来。
“五千两?”沈夫人觉得还好,府中凑凑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可见他不做声,头垂的更低,心咯噔一下,跌的更低。
“五万两!!!”
沈夫人顿时感觉一阵头晕,跌坐在了椅子上。
“所以母亲,万万不能与赵芸芷和离,若是和离,我拿什么去还这赌债。”
沈夫人气急,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间就欠了这多,从前从未听沈绍林说起。
沈夫人难得对他冷了脸,“你也知道不能和离,从前我让你去哄哄她,你可听了?那个锦娘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你领进府就算了,还非要纵着她胡作非为,伤了夫妻感情。”
沈绍林这才有些懊悔,却不是真的知错,而是恼恨好歹也该跟赵芸芷维持个表面夫妻的模样。
其实在锦娘未进府时,他们两个还算过的去的。
他嘟嘟囔囔,“我怎么知会这样…….”
瞧着他惨不忍睹的脸,有些不忍,安慰道:“今日国公夫人说的也是气话,有哪家会力挺女儿和离的,从来都是劝和不劝分,她怕也只是吓唬吓唬我们,之后我们摆出态度,让她放心,最多她也就待个两三日,等她一走,赵芸芷就好拿捏了。”
“可我听说,这永安王妃,原本就是和离妇,她如今是二嫁,万一她力挺…….”沈绍林还是担忧。
沈夫人眼中透着轻蔑,“她不过是国公府认的义女,有什么资格管?若不是顶着永安王妃的头衔,像她这种和离过的二嫁妇也配踏进沈家大门?”
她仔细回忆今日顾安然进府后的一言一行,头头是道分析,“且我觉得永安王也未必在乎她,否则她千里迢迢跟着赵夫人来云州怎么不多派几人保护?”
原本她还以为那些护卫是王府的人,直到刚刚顾安然自己说漏了嘴,才知道那些全是国公府带来的。
也就是说顾安然自己只带了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