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几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赵芸芷眼眶已经红了,死死的抓住软塌的边边,胸腔不断的起伏,人也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良辰急忙上前帮她拍背。
赵夫人一张脸紧绷着,柳眉倒竖,质问沈夫人,“姑爷往日就是这样对芷儿的?”
沈夫人则是面上尴尬,心中埋怨府中下人怎么做事,都没一人告诉他府里来了贵客吗?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先是望向身边的李嬷嬷,想让她去处理一下,而后又一脸赔罪的笑拉着赵夫人。
“亲家母,误会都是误会,绍林他是个稳重的孩子,他......他.......”
赵夫人就这样冷眼瞧着她,看看如今她还要编出什么瞎话来。
沈夫人也是硬着头皮胡乱编了个理由,“最近绍林被个狐媚子迷得团团转,一定是那狐媚子教的,平日里他对芸芷也是敬重有加的。”
偏偏她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沈绍林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进来,“你不过是我玩厌了的,你若还是这么不识趣,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赵夫人的脸沉的更黑,“这就是你说的敬重有加?”
沈夫人一张脸通红,不知是被自己的话臊的,还是被沈绍林的话气的。
不是让李嬷嬷出去找沈绍林了吗?这混小子怎么还在外面胡说。
她这一看才发现,李嬷嬷压根就没出去,而是被永安王妃的人扣住了。
她讪讪笑了笑,“王妃这是做什么?”
顾安然两眼弯弯似月,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本妃听着沈公子找长姐似乎有急事的样子,正好我们都在,不然就听听他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绮罗,你去请沈公子进来!”
沈夫人张张嘴想阻止,却见顾安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深眸笼着寒意,不怒自威的样子让她识趣的闭了嘴。
她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真是看走眼,她还以为顾安然是个好糊弄的。
随后,顾安然转开目光,眼波粼粼笑着对赵芸芷道:“长姐莫急,我与母亲都在,自然会为你做主。”
赵芸芷刚刚一阵咳的还未缓过来,赵夫人心疼的将她拦在怀中,“从前那些事,你不与家里人说也就罢了,但如今母亲就在这,母亲一定帮你做主。”
靠在赵夫人怀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就像从前,她未出嫁时,躲进母亲怀中撒娇一样。
她心中藏着的那些委屈、难过,就像决堤一样,顷刻间,再也忍不住,她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两只手将脸一捂,泪水从指缝里向外涌流。
她喉咙像堵住般难受,哽咽许久才吐出母亲二字。
“啊——”外面传来沈绍林的惨叫声
听到儿子的叫声,沈夫人心头一跳,焦急想起身去往外走,却被人拦住。
这次她不再刻意露出友善的笑,耷拉着一张脸,显得很刻薄,“王妃你拦我做什么?虽然你是王妃,但这到底是沈府,百年世家,也容不得你如此欺辱。”
她话刚落下,外面沈绍林的声音就无缝衔接传来,而且越来越近,显示是被人压着进来。
“哪里来的刁奴,竟然跟本公子动手,你信不信我这就让人将你发卖了!”
顾安然嗓音幽冷,“夫人莫急,听沈公子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显然是没什么事。”
这时绮罗已经将沈绍林押进屋内,她直接松了手,回到顾安然身边站定。
因为走的快,沈绍林一个踉跄,生生扑倒在地。
“哎呀,我的儿!”沈夫人惊呼,对身边的下人斥道:“都死了吗?快些扶公子起来。”
沈绍林听到沈夫人的声音,人还未完全起身,就愤恨道:“母亲你看看赵芸芷是怎么对我的,你可要好好给我收拾收拾她!”
他眼底闪过算计的精光,低着头弹了弹衣袍上的灰,语气狂傲,“最好让她把院里放嫁妆的库房钥匙交出来,否则我就修一封家书送国公府去,说她不敬夫君!”
沈绍林是知道的,赵芸芷那些陪嫁都锁在梅花苑里的库房。
“你想收拾谁?你想拿那些嫁妆做什么?”
“自然是赵.......”口中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沈绍林这才意识到不对,朝着说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赵夫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像是要喷出火来。
“岳......岳母,您......您怎么来了?”沈绍林此时说话就跟打结了一样,十分不利索。
“哼,我不来怎么会知道,芷儿竟然在你们沈家过这样的日子!”赵夫人眼神冰冷。
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你说她不敬夫君,你是读圣贤书的,难道不知夫爱则妻敬吗?”
“我......我.......”
沈绍林是典型的窝里横,面对在云州举目无亲的赵芸芷他敢随意欺辱,但面对赵夫人,他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沈夫人却顾不得其他,刚刚沈绍林抬头时,就瞧见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天啊!绍林,你的脸!”她满眼的心疼,这很明显就是被人打了。
她怒睁着一双眼眸,转而对坐在那的顾安然怒斥道:“永安王妃,我敬你是王妃,所以以礼相待,可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