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芸贵妃在卫云依入宫的第三日,确定了卫云依要留在宫里后,便去找了她,后来芸贵妃以卫云依不懂规矩为由,罚她规矩。”
绮罗坐在一旁的石桌凳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解了渴后,又继续将打探到的事情同顾安然说。
“哪知芸贵妃前脚刚走,卫云依便晕倒在地,随后全身犯起了红疹子,矛头直指芸贵妃,因为是宣平侯府送进宫的人,底下人不敢怠慢,很快皇上就知道这件事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芸贵妃挨批,而卫云依还没侍寝就让皇上记住了,还让她好好养病,等好了再来看她。”
“没了吗?”顾安然正听的起劲,故事却戛然而止,有些意兴阑珊。
“没了。”绮罗不明所以,一个合格暗卫的基本要求就是汇报事情要言简意赅,她觉得她这讲的都算多的了。
顾安然无奈,这事要是交给青音打听,她一定会说的绘声绘色,特别是卫云依如何将矛头指向卫云岚,如何在宫中展现自己的弱小无助可怜,如何反击卫云岚........
说上一天一夜都有可能。
但到底是宫里的事,也只有绮罗有本事去打听。
不过还是有些意外啊!首次交锋,卫云岚竟然落了下风。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卫云岚进宫时,卫云依都还没及笄,在她印象里估计以为卫云依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更何况卫云岚现在身边没有能用的人。
这样也好,有人在后宫吸引她的火力,就不会一直盯着我这个已经跟她没关系的人不放。
“另外卫世子那边,听小姐吩咐,找了些专门要债的,日日蹲在侯府门口又唱又叫的,连着十日,就连街头巷尾的小孩都编纂童谣唱卫世子,输了赌约想耍赖,侯府家风被败的一干二净。”
绮罗又说起,最近顾安然让人去侯府门口催债的事情。
要说这顾安然,还真是会杀人诛心,找了一群专门要债的,可谓是花样百出,踩着侯府的脸面,各种作死。
可他们也就是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并不触及律法,而且众目睽睽,即便是卫明远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否则会被人说是恼羞成怒,耍赖蛮横,唾沫星子都能把宣平侯府淹死。
“侯府那边忍无可忍,宣平候吃这哑巴亏,已经让人把世子欠的四万九千七百五十两送过来了。”
听到已经拿到钱,顾安然心情大好,换了个姿势闲散地躺在摇椅上,抬起半边手臂遮住阳光,好半晌她又开口问绮罗,“明日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一定给宣平候和明玉小姐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希望二老爷卫明昊也上道些,这么好的机会他可别错过了。”顾安然声音寡淡,像是随意说说,有些慵懒散漫。
“小姐为何觉得二老爷会趁机出手,奴婢观察他一直以宣平候马首是瞻,而且两人又是亲兄弟,背刺的行为他应该做不来吧!”
“侯府里可没人讲良善的忠义孝道,从前他老实听话,是因为自知斗不过,但如今有了机会,他未必无动于衷,且看明日侯府的精彩程度了。”
明日是个大日子,宣平候娶郡王女儿明玉小姐的大日子。
顾安然可还没忘上次明玉强行将她带去醉仙楼的事情,她可不打算息事宁人,咽下这口气,她保证给明玉准备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四月六日,大吉,宜嫁娶。
侯府上下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做准备,当管家将侯府的正门打开时,见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不由一愣,转念想必定是因为侯爷大喜,这些百姓都是来凑热闹沾喜气的。
管家一脸喜气,拱手对着百姓们道:“各位真是早啊!一会到了吉时,我让小厮在门口撒些喜糖,到时候大伙记得来抢,沾沾喜气!”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并没有想象中激动的叫好声,反而那些人一直对着侯府指指点点,眼神里透着嫌弃,好像侯府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跟着管家一起的小厮,这才发现了端倪,哆哆嗦嗦说道:“管家,你看......这门上.......写了字!”
管家闻言疑惑的转过头去,当他看清门上的几个鲜红大字后,顿时觉得骇然。
卫明远杀妻!
不知是谁在门上写了这五个大字,难怪这一大早的侯府门口就聚集了这么多百姓,这到底是谁做的,大喜的日子莫不是触霉头。
管家脸色难看,连忙要进去禀报卫明远,见小厮还呆愣在原地,喝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叫人擦掉!一会宾客就要到了。”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让人打水,擦字,但这字写的太大,一时半会还真擦不干净。
而门口的百姓早已炸开了锅。
“你们说这会是谁干的?是多大仇多大怨,在人家成亲的时候写这几个字。”
“这杀妻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诅咒宣平候和新婚夫人感情不和,不死不休?”
“会不会跟前候夫人有关,我一直觉得前候夫人走的很突然,而且当时白事办的也仓促。”
一时间众说纷纭。
卫明远得知此事后,一时间脸色阴沉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