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又抬头看向卫简,“世子也签上你的名字吧!”
“哦,你还被绑着!”顾安然又自顾掀开后面的帘子朝着跟在后面的侍卫道:“来给世子松绑!”
卫简是没想到顾安然竟然颠成这个样子,不仅要打赌,还要立字据,这是要将人往死路上逼,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趁着侍卫给他松绑时,他狐疑的盯着顾安然,莫非她还有后招,笃定自己肯定会和离?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犹豫了,此时顾安然正将手上的笔递到他面前,见他一直没接过,挑了挑眉揶揄道:“世子莫不是怕了,不敢立这赌约了吧!”
她缓慢将笔收回,带着轻蔑的笑意,却没恼怒,像是早知道卫简会不敢签一样,“世子既然不敢应赌那便算了。”
然,她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又一次刺激到卫简,“谁说我不敢!”
他就不信,就算顾安然能说动顾家的长辈,单就他父亲卫明远也不可能同意和离,这简直就是在公然打卫家的脸。
就算她在和离书上真做了什么手脚,那京兆尹也不会着急判,他一个小小京官,不敢贸然得罪宣平候,他肯定会让人将父亲请来。
想到这他又有了几分底气,一把拿过顾安然手中的笔,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顾安然满意的拿起来看了又看,又掀开车帘子,将这份赌约交给了青音。
“青音,你念给大伙听听,还要劳烦大伙一起做个见证。”
“顾安然!你......还要让人当众宣读?!你知不知道羞耻!”卫简额间青筋暴起。
顾安然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世子不知羞耻的事情做了这么多,还怕这一件吗?”
“如果不这样做,万一世子回头翻脸不认怎么办?”
卫简黑着脸,“你......简直不知所谓!记住你说的话,我会让你哭着求我!”
两人在马车里争辩,而青音已经站在马车上扯开嗓子将顾安然交给她的赌约大声的念了一遍,临了她还加了一句:“世子和我们小姐都已经在上面签字,还请各位到时候一定要做个见证!”
人群中瞬间被这份赌约炸开了锅。
“天啊!到底是谁疯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赌约。”
“我就算是今天被扣一天工钱也要去京兆府门前听个结果出来!”
“你们说,到底谁会赢?”
“虽然我很希望顾少夫人能和离成功,但我在上京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哪个世家有和离的,休妻倒是听过那么几回,怕是难哦!”
马车很快到了京兆府,顾安然示意青书敲鼓,然后也不管卫简,自己带好帷帽下了马车。
卫简因为被绑来时,还来不及穿衣服,身上只有一件中衣,他迟迟不下马车,掀开车帘命令侍卫赶紧给他找身衣服。
直到顾安然跟着衙役进了内堂,卫简才整理好衣服从马车上下来。
京兆府的师爷很快就问清楚了两人身份,顿时满脑子虚汗,偷偷瞥了一眼带着帷帽的顾安然,再看卫简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前者因为带着帷帽看不清神情,后者则脸色黑的如锅底。
师爷急忙退下去禀告还在后屋正在换官服的京兆尹赵大人。
“可是问清楚何人击鼓?”赵大人一边整理官服一边问道。
“是宣平候世子和世子夫人。”
赵大人手一顿,神情略带紧张,“这两人所为何事?”
“听世子夫人说,要和离,已经带了和离文书,请大人主持公道更改户籍。”
“胡闹!本官还从未接过世家和离的案子,更何况还是宣平候的,不行不行。”赵大人慌忙按着脑袋,“就说本官突发旧疾,让他们先回去吧!”
“大人,外面还围了很多百姓,像是对此案关注度极高,若您推脱,怕会引起不满。”
赵大人明显慌了神,“那可如何是好,这可是宣平侯府的事,你说我这要是断的不好,惹怒了宣平候,那我这京兆尹的位置还坐的住吗?”
“大人莫慌。”师爷眼睛一转,“这世子和世子夫人指不定只是夫妻吵架,不如让人去请宣平候,当家做主的人来了,两人也就熄火了,这样大人也不会为难了。”
“这主意甚好,那快点派人去请宣平候!”
师爷连声应下,正准备转身派人去请卫明远,一道清润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今日可是宣平候纳征礼的日子,不必去请他了,不知本王在幕后旁听不知够不够格。”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齐齐回头,只见萧元祁就如诗书之家的温润公子朝他们走来。
赵大人连忙行礼,“下官见过王爷,王爷今日怎么突然莅临府衙了。怎么不早些通知下官,下官也好迎接。”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一直在用眼神责怪一旁的师爷,永安王驾临怎么不说一声。
师爷也很冤枉,他刚从前面过来,只有宣平候世子两口子,外面则围满了乌压压的百姓,根本没看见过永安王。
按理说永安王要是从前面过来,肯定有下属来禀报,莫非,王爷是从后面翻墙进来的?
师爷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得了,赶紧掐断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