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远此时只觉眼皮直跳,又见对方如此笃定是神情,心中暗道,莫非卫明和当真落了什么把柄在画上。
他缓慢展开画卷,除了不堪入目的画作外,只见画作的左下角清清楚楚盖着卫明和的私章。
此时此刻的他整个人如遭雷劈,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这不是摆明找死吗?
画可以有人刻意画上卫明和的脸,但私章却只有卫明和本人有,这要是再说与卫明和无关,那就有脱罪之嫌了。
卫明远看完那幅画,又被李大人拿过呈给了皇上。
皇上只打开看了一眼,便气愤的直接将画轴丢到了卫明远的脚边。
“宣平候,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时的卫明远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老臣无话可说,但老臣确实不知内情!”
此时李大人乘胜追击继续放雷。
“在下还听说,这三老爷不日要纳工部侍郎陈大人的嫡幼女为贵妾,诸位就没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莫不是卫三老爷轻薄了陈小姐,这才委屈下嫁?可见卫三老爷平日仗着宣平侯府的势,连官家小姐都敢轻薄,若是放任不管,日后岂不是要无法无天!”
此话一出,朝中上下顿时议论纷纷,工部侍郎怎么也三品官员,他家的嫡女嫁入大族中做正妻也是绰绰有余的,如今却要嫁个无官职傍身且年纪与她父亲相仿的男人做妾。
众人怎么想都觉得其中内情可能隐藏着些腌臜事情。
就连高位上的皇上也来了点兴趣,“陈侍郎,李御史所言当真?”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陈大人的身上,他顿时觉的背部冷汗直流,他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心想这事怎么又扯到他头上了。
他心里苦啊!
本想让妻女好好巴结宣平侯府,却不想将自己的女儿搭了进去,如今女儿清白也没了,如果不给卫明和做妾,就只能做姑子了。
但是这些话他能说吗?
说了就相当于直接将过错推到卫明和身上,这样侯爷能放过他吗?他还要攀着这棵大树的。
他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才既不会惹的皇上不快,又不得罪卫明远。
“圣上,小女与此事无关,她与卫三老爷是一见钟情,即便为妾她也甘之如饴,微臣向来尊重女儿的意愿。”
陈大人当场开始胡编,并且将锅直接甩在了陈欣桐身上,反正这个女儿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没有半点价值。
完全不在意自己这番言论,会让陈欣桐会坠入怎么样的深渊。
一见钟情四个字一出,在场不少大人神情就有些微妙,想起那大腹便便,隐隐有些谢顶的卫明和,心道若陈大人没有在胡说八道,那这位陈小姐真是好重的口味。
皇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略带玩味的看向众人,“陈大人说的不错,这件事与陈小姐确实没什么关系,众位大人就莫要议论了。”
“圣上那卫明和该如何处置?宣平候做为一家之主,即使毫不知情,也有失察之责,请圣上严惩卫明和与宣平候,以正民间风气。”
李大人作为御史有检察百官之责,他借题发挥,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势必要将卫明远拉下马。
“宣平候,你可还有话要说?”皇上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卫明远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骤然跪在地方,庄重的磕了一头,“老臣无话可说,听凭皇上处罚。”
一直以卫明远马首是瞻的大臣自然不能坐以待毙,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圣上微臣认为,此事与宣平候无关,宣平候一向为国为民,一颗心扑在政务上,而忽略了家里人,若他当真顾小家而忘大家,才真真叫人失望,若因此降罪与他,那是要寒了一众老臣的心。”
皇上默然无声的望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大臣,一双眼眸暗含冰霜,好一招以退为进,卫明远是料定了自己不能拿他如何,还有那些老不死的,这是变相的威胁他。
“众爱卿严重了,朕自幼受宣平候的教导,自然知晓他的为人,宣平候若是不罚,恐难以平民间悠悠众口,既然如此便罚奉半年,在府中静思己过一个月,以儆效尤 。
“至于卫明和杖责三十,逐出上京,此生不得踏入上京半步。哦,对了,陈侍郎家的小姐既然对卫明和一往情深,朕也不好棒打鸳鸯,那便让她与他一同离京。”
“朕这么判,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有卫明远一党的官员,觉得静思一个月时间太长,还想再劝,却被卫明远眼神阻止,他知道若是逼急了,以皇上的性格,怕是要适得其反,也就一个月罢了,他很快能回来。
至于卫明和让他出京也好,因为他那些烂事,他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现在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只是老夫人那边怕是难以交待。
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
老夫人对卫明和这个小儿子是极其疼爱的,这才纵的他如此不成器。
卫明远所料不错,当处置卫明和的圣旨传到侯府时,老夫人听到卫明和要被打板子,并且逐出上京,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老夫人那原本不太好的身体雪上加霜。
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