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萧元祁,他的身世还有些特别。
永安王乃我朝唯一一位异姓王爷,萧元祁的祖父乃是太祖一起长大结义兄弟,之后更是出生入死,多次冒死救下太祖。
开国之初,太祖封其为一字并肩世袭亲王,赐号永安,希望有永安王在,我朝能够一直安定,并赐北方二十万兵马指挥权,大有与其共享天下的魄力。
不过老永安王确实是赤胆忠心,带着这二十万兵马一路挥斥方遒,收复了西北领地,并且驻扎边境,成为我朝的边防线。
到了先帝时期,老永安王病故,萧元祁的父亲便袭爵,接手了兵权,恰巧西南有前朝余孽作乱,萧元祁的父亲便领命带兵去缴清余孽,最后不幸被暗算,送回上京时,只是一具尸身。
彼时,萧元祁尚在襁褓,不久后,听说永安王妃悲痛过度,也跟着去了。
可怜的萧元祁,就这样,既没了爹,也没了娘。
偏偏恰巧没多久,先帝纳了新的妃子,据说与故去的永安王妃面容别无一二。
朝中众人纷纷上书表示萧元祁年幼,应该收回兵权与封地,没想到先帝,力排众议,坚持等萧元祁十五便可袭爵,接受兵权。
人人猜测,那个所谓的新妃子就是永安王妃,而必定是她为了保住萧元祁的兵权与封地,这才委身于皇上。
不过猜测终归是猜测,那位妃子很快就生下了一子,前面几位皇子都离奇夭折后,先帝格外看中这一子,没几年便封了太子,即如今的皇上,而妃子也因此被封为皇后,如今则是太后。
现在更没有人会说起这段历史,如今的太后到底是不是曾经的永安王妃已经无人在意了,这件事也成了朝中人心知肚明,却不言说的秘密。
而顾安然所知道的萧元祁,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传闻中他体弱多病,而且命格极硬,先后克死了三位王妃,有两位甚至还没嫁进来便死了。
之后永安王便有了极其响亮的克妻名号。
除此之外,他并没什么不好的言论,当然民间谈论最多的便是当今圣上并不喜欢永安王,大概觉得永安王的存在就是太后与他的污点。
明明永安王弱冠后就应该去封地接管兵权,驻守疆土,可是如今已经二十四,仍旧被留上京,只是个闲散王爷。
不过事实如何谁也都不知晓。
顾安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绝非权臣派系,卫明远几次示好,拉拢这位手握兵权的王爷,却都被对方拒了。
如今只能赌一把了,让李康去找萧元祁,就算他不帮,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卫明远得逞。
子时刚过,今夜不见星月,四下悄然,永安王书房内。
萧元祁正伏案看着刚传来的密报,看完后又将纸条放入烛火燃尽。
这时,有侍卫在门口禀报,“王爷,府门外有一公子说有紧急的事情要求见王爷。”
“三更半夜的求见王爷做什么?”一旁的长庚不解。
“属下不知,那公子只说性命攸关,只有王爷能救他。”
“真稀奇,这年头竟然还有求本王救命的”萧元祁笑了笑来了兴趣,指尖轻敲桌面,“将人带进来吧!”
很快李康被王府的侍卫带了进来。
“京郊平县新进的举子李康拜见王爷。”
李康恭敬的作揖行礼,心中却微微诧异,进书房时瞥了一眼坐于案前的男子,没想到执掌二十万兵马的永安王,竟然是一位面如白玉,看着清俊贵气的男子。
“说说看,你这夜半时分的,求见本王到底何事?”他的嗓音也格外清润。
李康正色道:“草民要告宣平候包庇亲戚,仗势欺人,辱我妻子,杀我母亲。”
长庚闻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康。
萧元祁挑了挑长眉,如玉的眸子让人看不到底,“即已是举人,那你若有冤屈去大理寺报案便可,怎么会跑本王这里?”
李康既然来投靠永安王,便没打算隐瞒,“因为有人告诉草民,那大理寺卿和宣平侯沆瀣一气,官官相护,必定不会帮我,而且草民进京这些日子,也有不少人在追杀草民。”
“草民害怕,害怕被他们灭了口,并非我贪生怕死,而是怕从此再也没人为我妻我母,还有未出世的孩儿讨回公道。”
之后李康又原原本本将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之前找过韩文安,可他却不在,又将之前写好的状纸递上。
萧元祁看着手中状纸,不由心中赞道,这人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有人告诉你大理寺卿和宣平侯官官相护?”
“没错,那人一直护着草民躲过多次追击,但我并不知他的身份,他一直都是戴着面具,最后也是他指引草民来永安王府。”
萧元祁久久未说话,不知再想什么,掐丝珐琅炉里燃着檀香,飘散出淡淡香气,书房里静的让人窒息。
李康额间已经渗出冷汗,不知这位永安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愿不愿意接下这个案子,他如今可算是孤注一掷了。
正当他心里七上八下时,便听萧云祁再次开口。
“这件事本王已经知晓,本王岂问你,你是否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状告宣平候?即便是杖刑或是抽骨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