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现在当务之急的,卫彬这事该怎么处理?”卫母一旁说道。
老夫人沉思片刻,手中的佛珠转的飞快,“我给你们舅父去封信,让卫彬先去云州百川书院进学一段时间,等一两年风声过来,再给他从族里旁支挑个姑娘成亲。”
“不可母亲。”二夫人转醒匆匆赶来,刚踏进屋子就听到老夫人要将卫简打发到云州,她不舍卫彬离京,怕他吃苦。
“云州偏僻,让彬哥儿在府中思过,不让他出门就是了。”
“蠢妇!”老夫人气极,目光如冰,恰在此时,她手中转动的珠绳竟然断裂,佛珠洒落。
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此乃不吉之兆,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安排。
“明天他断袖的流言就满天飞了,让他留在府里,你让剩下的公子小姐怎么出门见人。”
她因情绪太过激动,满脸痛苦,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而粗重。
“母亲息怒。”卫母急忙上前,帮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愤愤指着二夫人道:“慈母多败儿,我看卫彬如此荒唐,就是被你宠坏了。”
她望向掉落在地的佛珠,心中越发不安,“你给我跪在院外好好反省反省,好好的孩子怎么被你教的如此荒唐。”
二夫人被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还有小辈在场的情况下,如此下面子,只觉丢人,一张脸羞的通红,头低的不能再低。
说完这些,老夫人已格外疲惫,她一只手撑着脑袋,像是头疼不已,额上的皱纹更显深沉,眉宇间满是疲惫。
随即她又望向卫母。
“你马上去准备些礼品,一一去今日来参宴的这些夫人府中道歉。”
卫母不着痕迹蹙眉,今日来客可有近二十家,一家一家跑,她就算不休息,也要跑上两三天。
真是吃力不讨好,本就是为了卫彬选妇才办的,现在也是二房自己出了丑事,竟然还要她来擦屁股!
但是老夫人的话没人敢反驳,她心里纵然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应下。
“好了,我乏了,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此时只觉身心俱疲,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卫母沉着一张脸回到她的韶光院,此时她只觉头疼欲裂,一想到后面还有一堆事情要她去做,还要腆着笑脸一家家去道歉,头就疼的更厉害些了。
哗啦!
她一怒之下将桌上的几盘点心全都扫到地上,立马响起瓷器碎裂的清脆声。
“夫人息怒!”刘嬷嬷赶忙来劝,又示意下人来收拾碎片。
“此事虽然丢侯府脸面,但不见得不是好事。”刘嬷嬷在卫母身边小声道。
卫母望向刘嬷嬷示意她说下去,“二夫人原先还打算娶给高门贵女压我们一头,如今落了空,他们二房再也翻不了身,即便是二公子日后入仕,也比不过我们世子。”
卫母眉心紧蹙,叹气道:“只是我原本也想给阿简物色个更适合的夫人人选,现在怕是这些人对我们侯府要避之不及了。”
“老奴倒是觉得经此一事,少夫人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差劲,您瞧,今个两位小姐都落了罚,只有少夫人全身而退。”
卫母仔细想想刘嬷嬷说的也有些道理,更何况今日宴席上不少夫人对顾安然赞赏有加。
想到这,她原本对顾安然十分的不满也减退了三分。
顾安然没想到上一世自己全心全意去侍奉卫母没曾得到她的一丝喜欢,如今满心算计,却让她稍有改观。
真真有些可笑。
她回到院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让青音将柜中的紫檀妆匣取出,这里放的都是她从顾家带来的一些寻常首饰,唯有一串佛珠混入其中,看着格外不同。
顾安然将其轻轻拿起,放在手中摩挲
“青音帮我另外找个盒子将它装起来。”
青音不解,“小姐这是要把佛珠送人?这是当初离开青州时,老夫人给您保平安的。”
“我又何尝不知。”留这这串佛珠不过是对祖母的念想,它若真能保平安,上一世,她就不会枉死。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这么做自有我的意图。”顾安然盘着手中佛珠,思绪飘远,青音没有再问,而是出去找盒子。
四月十五,又到了阖府聚在长春院用餐的日子。
只不过比起往日,长春院稍显冷清。
因卫云依与卫云珊禁足,二夫人那日在院里跪了一日后,听说回去就病了,如今也没好利索,所以告假未来。
如今在厅内,也就卫母、顾安然、三夫人以及卫云蓉。
顾安然今日是她们中最后一个来的,她缓缓朝老夫人与卫母、三夫人行礼。又示意身后的青书将东西呈上。
“安然,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虽然年轻人贪睡,但我们云蓉可是大早就来了。”三夫人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卫母也有些不满,瞧着三夫人洋洋得意的神情,再加这些日走访各家受的气,心里更是郁结。
这时顾安然脆生生开口,“三婶莫怪,我这是给祖母找了个好东西,所以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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