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的游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夏天让他们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两米五——都呲到棚顶上去了!
放学的时候大春是满面愁容,今天又进行了一次小考试。
对于数学,大春那是没啥说的,他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他。
大春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几只手,考数学的时候手指头用不够用啊!
后来夏天看实在是没办法,指望他心算是不成了,就教他用手指节算,导致多年后大春还习惯性的掐指头算,进而得出了“能掐会算”的雅号。
至于语文,别的还好,就是背诗词有点费劲,加上阅读理解有自己独特的理解,最后就是作文是个苦手……好像也没别的了?
反正这次语文考试,大春趁老师不注意,抄的夏天的作文。
结果作文里的人名也都照抄不误,忘了改了。
老师都气笑了:“大春,你这作文抄夏天的?”
大春:“没有啊老师!”
那家伙狗咬秤砣,就是个嘴硬。配上一脸憨相你别说,挺有欺骗性。
但是老师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你妈也叫韩洛梅?!”
大春傻了两秒:“……我干妈!”
结果老师要找他家长~
不过少年的烦恼来得快去的也快,俩人回家路上遇到了买冰棍的摊位,三轮车上装了一大木头箱子,里头用棉被包一层,能隔温。
夏天手头比较宽裕,请大春吃冰棍,俩人坐道边,两分钱的糖精冰棍造了七八根!
“行了,不能吃了。太甜,热量太高~”夏天觉得自己的零花钱有点撑不住了。
大春一脸不解:“热量高?不可能,冰棍是凉的,怎么可能有热量?”
夏天踢了他一脚,“少废话!快走吧,你回家还得跟李姨说找家长的事呢!”
果然,这么一说,大春立马就忘了热量的事了。
刚进胡同,还没到家呢,就听到热闹声一片。
大春往自家大杂院探头一看,一个穿着白大褂,挎着一个小木头箱子的老头,正在众人的簇拥下,在一张桌边散发着什么。
这是附近粮店的老孙头,负责每月发粮票。
大家都像是见了最亲的亲人一样,邻居们争着把老孙拉进到院里,忙着请他上座,热情地倒上一杯水,关心地问寒问暖。
这年头是计划经济,物资匮乏,干什么都要用票。
而各种票中最重要的必然就是粮票,没有布票顶多穿两年旧衣服,但没有粮票那可就要挨饿了!
城里人吃粮是定量供应的:市民最高定量 32斤,重体力劳动者 46斤,学生 30斤。
还不都是大米白面,而是粗细粮有比例的。就是什么玉米、大豆、高粱之类的杂粮全都有。
细粮很少,粗粮为主。定量和比例在粮本上写得清清楚楚,标粉、大米、小米、玉米面、红面、议价粮分得很细。
一般家庭玉米面窝头、小米干饭通常是家里主食。想吃点大米白面还得等个节日啥的。
甚至家里孩子多的,一般都会把细粮跟别人换成粗粮,那真是一年到头吃几回大米啊!
像是城市户口的,每家都有一个粮本,是每月领粮票的凭证。
粮店工作人员会根据粮本上人口的记载发给粮票,粮票又分省粮票、细粮票和粗粮票。
那时的粮本和《城镇户口本》一样重要,是城镇市民的标志。
市民如若到另一个城市工作或生活,在迁移户口的同时,还要迁移一种特殊关系叫“粮食关系”。
没有“粮食关系”等同没有饭吃。
加上到外头坐车、住宿、办事,都需要地方或单位开介绍信,所以现在人员流动是很少的。
大春一见这场面,顿时就开心了。
发粮票这种大事,自己这种请家长的小事肯定就不重要了。少挨了一顿打啊!
Ps:民安街=长安街,民安门=天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