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睁着黑曜石般的眼睛，表情不解又无辜：“月，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月的脸庞更红了，他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白凌轻轻笑了一下，笑声在这个不大的山洞里回荡着，月好像明白了什么，两只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啦。
他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白凌，呼吸有些急促。
白凌嘴角含笑，却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山洞里就只有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
肉烤好了，白凌又把小白兽的内脏和肾脏烤熟了，那边陶锅里的绿豆粥也熬好了，月盛了两碗绿豆粥，白凌用匕首把烤好的兽肉切好，整齐摆放在陶碗里，烤熟的内脏也都放在陶碗里，两人一起把食物端到洞口吃饭。
因为生火烤肉的缘故，山洞里的气温有些闷热，两人什么都没说，开始吃饭。
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风吹的远处的树木，近处的草丛哗哗作响，入目所及的地方，就只有他们身前的火堆发出亮光来，他和月坐在这天地间唯一的光明处，一起吃着美味的食物。
这让白凌的心情很是美好，吃饭的时候他频频去看月，月也会频频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后，脸庞上都会荡漾起浅浅的笑容来。
吃过饭，两人坐在洞口，火堆依然燃烧着，陶盆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白凌把陶盆拿下来放到一边，又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柴。
白凌在月的身旁坐了下来。
这次他是紧紧挨着月坐下的，从后面看，两人的身体已经依偎在一起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坐的这么近，月的脸庞又染上了薄红，他的身体微微抬起，想离白凌远一点，却被白凌拉住了手。
月又重新坐了下来。
白凌握着月的手什么都没说，月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看向山洞外。
山洞外黑乎乎的一片，虫鸣声不绝于耳，偶尔还会响起尖利的鸟鸣声，白凌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低沉又磁性，月的心脏也被他带着跳动的更快。
“凌，你在笑什么？”月问道。
白凌说道：“我笑我真幸运。”
“幸运？”
“是啊，能遇到月，月还喜欢我，难道还不够幸运的吗！”
月的脸庞又红了，他算是发现了，只要和凌在一起，他的脸总是会红的厉害。
“那我也很幸运，”月小声说道，“因为我喜欢凌，凌也喜欢我，这是最幸运的一件事。”
*
白凌把兽皮铺在地面上，木炭早就被他给扫出去了，地面上已经没什么热度了，把兽皮铺上去后，两人就躺了下去。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外出，更不是第一次独处，可却是第一次用人形睡在一起。
以前外出的时候，晚上休息的时候都是用兽形的，这次却不一样，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白凌第一次用人形和月面对面睡着。
山洞外没什么光线，山洞里也是漆黑一片，就算挨得这么近，白凌也不能把月的容貌完全看清楚。
可是白凌却能细细描摹出月的样子，月有光洁的额头，弯弯的眼睛，他眼尾微微翘起，眸子是冰蓝色的，鼻梁高挺，唇形饱满，肌肤像玉一样润泽，像月光一样的银白色长发柔顺垂下来。
白凌根本就睡不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月，就像黑暗中的野兽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他褪去了温和的外衣，看向月的眸子里是从前完全不同的深沉占有欲，就算白凌的性子再温柔，面对自己爱的人，也是会有无法言说的浓重情绪的。
借着黑暗的掩盖，白凌朝着月那边靠了靠，肆无忌惮盯着月看。
月的呼吸急促了些，然后，一对在黑暗中十分显眼的，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在月银白色的发丝里钻了出来。
那双耳朵像是初生的嫩芽，颤颤巍巍羞羞怯怯，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看看这个世界。
白凌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自主地又往月那边靠了靠。
那双耳朵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不安地动了动，然后它的主人就睁开了眼睛。
月的呼吸有点急，他的身体往后靠了靠：“凌，你闭上眼睛，不准再看我了。”
月的语气带着命令的语气，不如以前那么温和。
白凌却没有闭上眼睛，这个时候他怎么舍得闭上眼睛，白凌的呼吸也有点急促，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他的体温飞快上升，皮肤都开始隐隐发烫。
“月，这是怎么回事？”
月飞快瞪了白凌一眼，凌还问他怎么回事，要不是凌一直盯着自己看，自己的耳朵也不可能会冒出来。
他的声音有点发闷，嗓子里像是含了一块糖：“谁让你盯着我看。”
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兽人的耳朵就会冒出来，尤其是伴侣独处的时候，耳朵更是会不受控制冒出来，这是兽人都知道的秘密。
月的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因为凌不仅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更肆无忌惮盯着他看了，不仅如此，月还看到黑暗中有一只手朝着自己伸了过来，然后停在自己眼前一掌远的地方。
月听到凌隐隐有点发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