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天上布满阴云,从早上起就没见太阳了,阵阵北风吹过,地上枯黄的野草被吹低了身子,显露出苍茫的荒凉感。
有雪粒落了下来,给这苍茫的天地更添一份清冷。
可此时高树部落的族人们却都在欢呼,不管是站在土坡上的,还是离着月比较近的,他们都在欢呼和尖叫。
所有的族人们都朝着月汇集而去,此时月就是洪流的中心,他站在那里持刀而立,如同仙人一般,沉默着接受族人崇拜的眼神,赞美的言语和热烈的爱慕。
白凌也不例外,他和身边的族人一起朝着月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挥舞手臂,和族人一起大喊月的名字。
“月!”
“月!”
“月!”
“月!”
…………
族人们都高呼月的名字,兽人们的呼喊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响彻这边天地。
在这无数族人的呼喊当中,月还是准确分辨出了好几个自己熟识之人的声音。
小的声音活泼有力,他原本部落的族长火的声音苍老欢喜,风叔的声音粗犷高昂......凌的声音清越动听。
这些声音里,他最先听到的是凌的声音,因为凌的声音很特别。
凌的声音并不是最高最利的,却是最舒服的,他的声音好似有一股特别的力量,让自己心中的紧张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是的,尽管月表情镇定眼神平淡,可实际上他却很紧张。
他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越紧张脸上就越没有什么表情,表面上看起来镇定的很,其实手心里都已经紧张的冒汗了。
那年他打败其他部落的勇士,在查达大会上取得了胜利,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对赢不赢不在乎,实际上当他被无数兽人围起来的时候,紧张的差点把手心给掐破了。
那次就是凌给他解的围。
凌哭着要他脖子里代表第一名的项链,可能别人会觉得他面容冷淡是被惹恼了,其实他心里对哭闹的凌别说多感激了,因为凌那么一闹,绝大部分兽人的目光就都被凌吸引过去了,没人再关注他这个第一名了,他也终于不用那么紧张了。
这次在无数族人的欢呼声里听到凌的声音,月觉得自己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月循着声音看去,一眼就找到了跑在人群里的凌。
凌的个子其实并不矮,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短发,肤色比较白,一双黑色的眼睛又明又亮,比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石头还要亮,这会儿凌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一对视,凌的眼神就更亮了。
隔着这么远,隔着无数奔跑的族人,隔着天空落下的稀稀疏疏的雪粒,隔着寒凉的北风,月看见,凌的眼角眉梢荡漾了起来,然后,凌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春水般温柔春光般温暖的笑容来。
砰!月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爆炸的声音了。
*
族人们冲到月跟前,有人围着月欢呼,有人去看那头已经倒下的红角兽。
白凌冲到月跟前,他大笑道:“月,怎么样?这把砍刀好用吗?”
月点了点头。
白凌又凑近了,他很想抱住月原地蹦几下,以表示自己兴奋激动地表情,天知道他看到月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峥嵘无比的气势时有多么兴奋呢,他甚至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他的月就是这么厉害呢。
白凌知道自己心思龌龊,可是没办法,谁让月就是这么迷人呢。
白凌轻轻拍了拍月的背,笑道:“月就是最厉害的。”
有个族人就问道:“凌,你说的是刀还是人呢?”
白凌笑道:“当然都是了,不管是人还是刀,都是最厉害的。”说完白凌拉着月就去看红角收,“月,我们去看看红角兽吧,看看月到底有多厉害。”
围着红角兽的族人,比围着月的要多很多。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把一只不大的红角兽是围了个水泄不通,白凌拉着月挤了进去,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红角兽。
红角兽的头和身子几乎都已经完全分离了,就只剩下脖颈下面的一层皮连在一起,几个老年兽人蹲在红角兽身边,正仔细检查红角兽的伤口。
有个老年兽人甚至把手伸了进去,把红角兽断掉的骨头给扯了出来。
白凌不懂解剖,可他能看的出来,这头红角兽的伤口处,从皮到肉,从筋到骨,切口都比较光滑,这说明在砍断这头红角兽脖子的时候,月的刀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想要做到这一点,一要月的力气很大很大,二要刀一定要锋利也一定要坚硬。
在以前,靠石刀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月也曾经用石刀砍过其他猎物的脖子,结果往往是石刀被卡在了猎物的脖颈处,或者石刀直接就碎在了猎物的身体里。
用石刀给猎物造成的伤口也是不平整的,甚至有的伤口不是切割开,而是撕开的。
月不由得想到自己刚才并没有用全部的力气,要是再多用一分力,是不是红角兽的头颅整个就会飞起来了。
*
族人们簇拥着月回到部落,留守部落的兽人都迎了出来,他们围着红角兽的尸体啧啧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