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是唱戏曲啦瞿哥哥。”
瞿哥哥脸烧得厉害,捂着脸,“哦哦,那唱吧。”
陆渊澄在门口站了会儿,直到陈陈自己打着拍子唱完才走进铺子。
“很好听。”他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几天没见,陈陈听到陆渊澄的声音很兴奋,蹦跳着要拉他去看自己的新桌子。
听着孩童稚嫩的声音,陆渊澄心口蓦地一酸。
“对不起。”
“嗯?”陈陈停下了介绍桌上刻痕的进程,疑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呀。”
陆渊澄把他抱到膝上,“哥哥前几天犯病了,没有来看你。”
明明受到最多伤害的是陈陈。
他其实更想用发疯来形容几天前的自己,可这话不该说给孩子听。
“我听瞿哥哥说了。”一只小手抚上来,在他脸上安抚地拍了拍,“瞿哥哥说陆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可能会慢一点,但绝对绝对会好起来。”
那样混沌、仿佛泥沼般蒙上迷雾的世界只是蛰伏起来了。
陆渊澄捏了捏陈陈的脸,“嗯。”
他知道还会有被泥沼吞没的时刻,但此时,纵然药效让他昏昏欲睡,陆渊澄能坐在这里平静地听他们说话,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凡而祥和,王寰大概烧得受不住了,几天前退房离开了苏镇,估计是要去市里的医院。
“唱错了。”陆渊澄敲了敲桌面。
陈陈嘟着嘴,“明明是陆哥哥走神了,这个作业是让我自己改编。”
“哦,不好意思。”
瞿川闷笑。
陆渊澄转向他,“笑什么,你来唱一遍。”
“我不会唱这个。”瞿川拒绝,随后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过……听陈陈说你给他唱过歌。”
“唱的什么?我都没听过你唱歌。”
陈陈想要说话,“是……”
“没什么。”陆渊澄扯开话题,“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早点回去理行李吧。”
店里一下寂静无声,陈陈在流水声中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扯住瞿川衣角。
“要走了吗?”
“嗯。”
瞿川蹲下来,“还记得我们跟你说的吗?”
陈陈点头,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可以……每周给你们打电话。”
“电话存在你阿公手机里了。”瞿川没告诉他,其实他们跟陈师傅说的是视频通话。
虽然陈陈看不见他们,他们却可以看见陈陈的身影。
“嗯……”
陈陈有点犹豫,一周一次频率太高了,会打扰到他们。
阿公说了,大学生都是很忙的。
那就一个月……不,两周一次吧!
他握着拳头,大声道,“我会打给你们的!”
作者有话说:
大家晚安!
第八十章 屏保
夜晚,瞿川去夏宁蕴那里拿了新的香薰。
“你们回去以后要针灸对吧。”夏宁蕴递过来一张名片,“这家的技师以前在我弟弟手下工作,报我的名字可以打折。”
“……”
瞿川感动又不解,为什么你来苏镇旅游还把人家技师的名片带上了?
“谢谢,夏医生还要在苏镇逗留一段时间对吗?”
夏宁蕴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海岛去多了,水乡倒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他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有什么急需的东西可以直接找他。”
“陆渊澄的病症复发率很高,而很多有效的药物都只能短期使用,所以你们还是要定期来复诊。”
“至于侯女士……”
夏宁蕴沉吟着,瞿川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们会和她沟通。”
“哦,我不是指这个。”夏宁蕴揉了揉眉心,“侯女士的情况……其实我个人建议是母子一起接受治疗,不过可能性不高。”
“一起?阿姨也……”
他抬起头,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尤为深邃,“家庭关系中一方出现了问题,往往其余成员也会受到影响。”
更何况陆渊澄家里的情况很明显,强势而缺乏沟通的母亲,拒绝沟通的儿子……再结合陆渊澄吐露的一些话语来看,问题的症结并不是独立的。
夏宁蕴不再多说,嘀咕着起身,“哎呀,带的花衬衫完全没机会穿,浪费了……”
瞿川嘴角抽了抽,几乎每个住在客栈的人都见过夏宁蕴迷糊不清地穿着沙滩裤往楼下走的身影,真不知道对方理行李时在想些什么。
“好了,我要出门了,你赶紧回去吧。”
苏镇的夜对他而言才刚刚开始。瞿川道了谢,合上房门。
客栈走廊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今晚镇上有一场水上婚礼。
下午接亲的喜船迎来送往,沿途撒着花瓣,空气里都沾染着春意。
白靖楚担忧,“这么多花瓣扔在河里是不是有点不好。”
瞿川朝后面的船一扬脖子,“没看到人家派了船跟在后面捞吗。”
那倒确实,白靖楚暂时放下那颗操劳的心,拉着柴温去抢喜糖了。
现在夜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