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门上。
婷婷袅袅的歌声顺着微敞的门飘出来,陆渊澄脚步没有停顿,拉开门——
戏曲唱得柔情,在黑暗的巨大库房内不断盘旋,如泣如诉,间或还夹着呜呜的哭声。
确实有人在哭。
手电的光照向某个方向,那是条器械间的小路,路中央是一连串凌乱的脚印,脚印的主人大概浑身都湿透了,水渍蔓延得又长又色泽深重。手电灯光颤了颤,陆渊澄步伐加快,顺着越来越响的哭声一路走去,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人。
那是一艘报废的摇橹船,船体拆了一半,只剩下最后排的座位没有拆除。
陈陈就缩在铺了救生衣的木质座椅上,小小一团裹着橙黄色的衣物,露出来的脑袋不住发着颤。
“……陈陈。”陆渊澄喉头莫名变得艰涩,轻声叫他,“是我。”
小孩有一瞬抖得更厉害,却很快回应他:
“陆哥哥……”
“嗯。”
陆渊澄脱下自己的外套,上前把人抱起来。
怀里的小孩很冷,只是碰到了脸颊,陆渊澄却觉得那是一块冰。
要给他煮姜茶。
感冒颗粒也必须准备好。
他正回忆着瞿川把感冒药放在了哪里,一只冻得有些发青的小手揪住他的衣领,很轻地晃了晃。
“嗯?”
“能不能不要告诉阿公?”陈陈嗓子哭哑了,这段话说得很费力。
“怕他担心?”
陆渊澄抱着人往门口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调转方向走回深处。
地上摆着个老旧的收音机,恼人的戏曲声不断传出来。他刚想蹲下身查看,小孩仍稍显稚嫩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