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压下手腕,专心致志照路。
这么走了一段,两人摸到石亭那里,瞿川照了照,石凳还算干净,于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陆渊澄没动弹。
瞿川猜他洁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装模作样地在凳子上扫了扫,两手一摊,“请。”
站着的人没看他,凝望着远处,“那是什么?”
“嗯?”
“那里。”陆渊澄指了指与来路相反的方向,眯着眼,人也往前走了几步。
看着跟中邪了一样。
瞿川汗毛倒竖,起身贴过去,“什么?我怎么没看到?”
手臂隔着外套蹭在一起,两人似乎都没察觉,陆渊澄弯下腰,按了按瞿川后颈,“那里。”
他说得很轻,瞿川注意力一下就飘到自己被按住的地方了。他想拍开陆渊澄的手,也想提醒对方上一次按着后颈说话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结果沉默良久,最后只道:
“看不清……”
“你近视?”陆渊澄听起来很意外,松了力道,往前一步指着不远处黑漆漆的桥洞,“现在看见了吗?”
脖子冷飕飕的,瞿川一下直起身,铿锵有力地回,“看到了!”
他撑着围栏利落地翻过去,一边走一边喊,“你不是爱看?赶紧跟上!”
背对着月色与陆渊澄,瞿川的脸红了一片,眉头皱得死紧,唇也抿了起来。
他恨自己这无谓的期待与发热的身体,明明已经能预见到结果,却还要在不同于自己的体温下颤抖,凑到对方手下做一个犯了错也敢明目张胆找过来的调剂品。
让步不会只有一次。
桥洞里很黑,鼻尖萦绕着青苔潮湿的气息。
瞿川打开手电筒四处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