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自己帅还要贫他一嘴儿的怒气!
二姨安慰他:“我本来真是拍着玩儿的,后来洗照片的时候,那家店里老板的儿子正在研究什么屁什么艾斯的,我看着挺新奇,就联系了我有个在搞因特网的朋友……没想到他已经转行做设计,拿给他试了一下,做出来的效果还挺不错的。害,都是巧合!”
她不说还好,这一解释,大车感觉自己跟中了奖又撞了车似的,看着自己那张独生海报传单,他果断决定换换心情,忘记这一茬,而最好的方法呢,就是逗虞尔。
几人光围着传单摆龙门阵了,却没发现还有个封面模特不在。
大车找了半天,这小子正在沙发上裹着毛毯子躺平。
躺得有多平呢,要不是大车坐下时掀了一下毯子,他差点儿一屁股把虞尔坐死!
“小猫儿,找你半天,你二姨给你整了张有脸的传单,不去看看?”
虞尔不搭话,还那么平静的躺着,头都快埋进沙发缝里了。
“小猫儿?”
大车见他还不吭声,有些急了,“生病了?”
他直接把虞尔搂起来坐着,那孩子贼板挺,还挺费劲儿,硬生生按着他才安心坐好。
“咋了,这整得还挺生气……”
虞尔眼珠子朝他那边转了一下,吐出来几个字:“不生气。”
这就是虞尔这阵子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了。
问他呢,他不回,叫他做什么,也会去做,甚至还帮着发了几天的传单,路人见他顶着一张冷酷脸发着自己模样的传单,都贼稀罕他。
詹信在旁边光看着就忍不住乐,这孩子是真能憋。
客人多了,店里也忙碌了起来,薛二姨负责在吧台收银,做得还挺不错,一点儿富人的架子都没有。
但店里就詹信一个理发师还是不行,这阵子他忙得那手跟剪子都快长在一起了。
经过一番招聘,店里新增两员大将,一个是专职理发师,顶着一头红色的寸头,名字叫霍火,另一个是位小姑娘,叫舒可,负责洗发护发的工作。
不过进了一剪子,潜规则就是把名字也剪得方便。
大车做主给他们起了新名儿,前者就叫火儿,后者就叫小可了。
詹信忙碌的事业总算在突增两名员工后得到了喘息,偶尔甚至还闲了起来。
也就是这时,他才注意到虞尔居然还维持着那个呆若木鸡的状态。
其实这阵子虞尔也很少来一剪子,居委会那边的人说,虞尔最近都待在房间里,他忙着也没多问,这孩子本来就心思重,估摸着可能是怕麻烦他们才没过来。
但今天他抽空上一剪子的小阁楼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这小子居然来了。
那孩子安静地蜷缩在阁楼的圆形彩色玻璃窗前,斑斓的光彩落在他的身上。
虞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件从前单薄的旧衣服穿上,模样可怜地守着那座破烂的木头神龛。
知道詹信来了,也不说话,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神像。
“虞尔?”
詹信开口叫他,仍旧是毫无反应。
这种沉默太过诡异,詹信直觉,这孩子憋出病了。
好在人还是能抱下来的,虞尔不说话,但多点人想法子,总有办法让他自己开口。
刚来的几个新人对虞尔都不熟悉,偶尔在店里见到,以为是隔壁店家的孩子来串门的。眼下见自己老板对这孩子如此上心,积极献出了自己的智慧。
霍火觉得虞尔手中的神像就是端倪,摸着下巴说:“我怀疑他是中邪了……”
大车被他这话说得吓掉牙,“大白天的,也不兴这么说啊,而且我这有点研究的都没看出来。”
“我看看,”舒可靠近虞尔,仔细观察起神像,“这是什么神像,好像不是寻常的神吧?”
薛二姨见他们都围着,也去看了眼,跟着思酌:“这……”
她盯着神像抱着的小兔子,一下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兔儿神吗?”
“兔儿神是什么神?”大车疑问。
薛二姨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也是个跟月老一样掌管姻缘的神,但是……”
她移开了眼神,尴尬地说:“是掌管男子之间的姻缘。”
大车听得云里雾里:“大丈夫之间有什么姻缘,不都是兄弟吗?那多……”
他看了看在场包括虞尔在内的四个男人,再加个外地求学的詹越,那可不就五个了,放个这种神在店里,也太不对劲儿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也太玄乎了!”大车说,“虞尔该不会真着相了?”
“不,我觉得不是。”舒可打断了他们迷信的讨论,给出一个非常科学的观点,“我认为这孩子是抑郁了。”
詹信投给她一票,神神鬼鬼的他也不信:“我也觉得是,要不下午我还是带他去一趟医院吧。”
薛二姨翻了件之前给虞尔买的衣服出来,唠叨道:“不管是什么,这孩子衣服都没好好穿,别又着凉了。”
她走到虞尔跟前,把衣服套在他身上,想抓过他的手塞进袖口里,却发现这孩子跟个木头人一样,任她怎么掰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