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眉眼轻笑,心想:“小屁孩儿还挺机灵”。
远处桥面上打来一道光,詹信望过去,是詹越回来了。
回到桥上,詹越捧着一盒热腾腾的猪儿粑递给他:“哥,来尝尝。”
“哪儿来的?”詹信没接,先去驾驶位按了下启动器,破油驴成功点着火,“哟,你都修好了?”
“换个火花塞谁不会,猪儿粑我在人家年夜饭桌上买的,你尝尝嘛。”詹越递给他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裹着个白胖胖的猪儿粑。
詹信白了他一眼:“你真好意思去买,有钱也不知道省着。”
“放心吧,没买成,人家免费送的。”詹越见他喉结滚动,又往袋子里多拿了三个。
“卖惨换的啊?怪不得一股穷酸味儿。”
詹信嘴上唠叨,到底还是吃了,芽菜肉馅的猪儿粑,味道不错。等心满意足地看到他哥吃下去,詹越才发现这人大衣没了。
“哥,你衣服呢?”
詹信把塑料袋还给他,想了下,要是如实告诉,詹越会一直烦人地追问,他索性简单粗暴地说:“遇到个流浪儿,送人了。”
“那么好穿的衣服你舍得送人?”
见他张着嘴惊讶,詹信赶紧拿了个猪儿粑黏他嘴里,“咋了,大过年的我想当个菩萨不行啊?”
詹越嘴里反复嚼着:“行,行行行!”
热乎食物经不住几口便被瓜分完毕,老旧油驴子重新上路,在小城除夕夜的余温里,载着兄弟俩渐行渐远。
直到雪花也停息,只剩下萧瑟寒风和潺潺江流的共鸣后,一道瘦弱的身影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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