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直到把指甲都磨秃了,才仰头傻乎乎地盯着前方那片枯萎的莲花荡愣起了神儿。
晏西楼也敛袍随着他坐下,就那样静静地陪伴着傅良夜,等着他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们迎着湖面上吹过来的冷风,彼此沉默不语,却胜过万语千言;他们就那样仰着头眺望着天边燃烧的晚霞,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柳若非死了,若是柳如是在奈何桥前瞧见弟弟这幅血淋淋的模样,准会气个半死吧。”
傅良夜垂眸望着自己秃秃的指甲,压低声音小小声地喃喃着,话音淹没在迎面刮来的风声里。
“谁知道呢?”晏西楼望着远处的残阳叹息,“但他们终于结束了躲躲藏藏日子,生生死死都在一处了,柳若非…或许会开心,若是有来世……”
“可万一没有来生呢?”傅良夜长睫蓦然颤动,禁不住颤抖着话音打断了晏西楼的话,胸口急切地起伏着。
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晏西楼悲哀地想,抿着唇沉默须臾,去攥傅良夜的手,“会有的。”
有泪珠砸下来,落在晏西楼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儿一疼。
傅良夜咬着唇流着泪,他忽然想起了母妃,想起了母妃死去的那个中秋——连月亮都染了血的罪恶夜晚。
没有人会比傅良夜更理解柳若非对柳如是的愧了。
他也曾设想过,若是果真有让人起死回生的丹药,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一颗回来,只要能让母妃回到自己的身侧,只要能换回母妃的命,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无论好坏,不论善恶。
傅良夜凝视着湖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