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今儿个只派咱两个出来,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家送人头嘛?喂!小泥鳅,你说是也不是?”
被唤作小泥鳅的少年闻言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才将背上的竹篓放下,寻了处树荫坐了下来,抱着胳膊慵懒地眯上了眼睛。
少年脖颈后的头发微长,此刻黏糊糊地被汗水粘在了一块儿,他脏兮兮的脸蛋被烈日晒得黑里透红,勉强能从那张脸上瞧出几分少年稚气,却也被尘垢遮掩得影影绰绰。
“张岭啊,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少年翘着腿,忽然哼笑一声,晃着脚慢悠悠地问道。
这一句话问得没头没脑,待到张岭反应了一会儿,脸上霎时起了愠色,只偏了头粗声粗气地问:
“什么活多久?小泥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要告诉大当家?”
“没,我可没那么说,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掀开眼皮不屑地打量了张岭一眼,看见那傻大个儿一脸警惕的模样,禁不住笑着补充道:
“真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嘛,我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劝你呀,把那张把不住门儿的破嘴关严实了!不然你那条小命早晚得因为嘴折进去!该为谁说话,该说什么话,出口之前,都要掂量掂量。”
“呸,你只不过在柴老大身边多呆了几天,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竟教训起了你爷爷!”
张岭横眉立目,气得从鼻孔里冒烟,但奈何他落草没几天,心中忌惮那小崽子是柴老大的人,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