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却也断了气,直挺挺地栽倒在旁侧。
只有树上盘旋的乌鸦养得油光水滑,正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观察着树下的一举一动,时不时用鸟喙啄啄羽毛,发出渗人的凄叫声。
这才真是满目疮痍,饿殍遍野。
满地的尸骸避无可避,它们被马蹄践踏,发出咯吱咯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声。
望着那些白花花的骨头,傅良夜只觉得心脏如同被谁攥住了般闷痛,他的眸子里攀上了层赤红,手指忍不住紧紧地握着缰绳,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微微地颤抖起来。
肩头忽地覆上一片温热,那只温暖的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傅良夜心头方才稍稍安定下来,微微侧过头望向身侧的晏西楼。
“这些百姓究竟是饿死的,还是死于疫病?朝廷的赈济当真是无济于事?”
触碰到傅良夜悲怆的目光,晏西楼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他只是盯着地面上那些死去的百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沉声道:
“不,他们只是死于虎狼之口。”
晏西楼望着不远处的城楼,瞳眸中凌厉的怒意翻涌,沉吟道:
“看来这冀州,不仅多匪患,而且生‘虎狼’。”
话音刚落,城门便已大开,只见从城中颤颤巍巍地走出位头戴官帽,发须尽白的老者。
未等兵马停驻,那老者便整理衣袍,又扶了扶官帽,随即“扑通”一声便跪倒于地,一个劲儿地叩首口中高呼有罪。
“罪臣李禀恒恭迎永宁王爷、镇国将军!罪臣无能,但求一死。”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