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让小猫儿睡个安稳觉,也只好克制着自己脑子里的怪念头。
他弯腰把傅良夜的脑袋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免得人时间久了憋闷,又给人摆了个舒服的睡觉姿势。而后,捞起墙角架子上放着的鱼洗银盆,转身到外头打了盆井水,将帕子浸湿,细细地叠成长条形的方块儿,欲给人敷到眼睛上消消肿。
他怕井水太凉把人冰着,把冷帕子在手心捂了好一会儿,这才端着盆重新踱回殿内。却未料刚刚绕过屏风,便被眼前的情形骇了一跳——
仅这一会儿功夫,只见榻上那小蚕蛹竟坐直了身子,将那案几上放着的小兔儿灯不管不顾地抱进了怀里,伸手揪着灯上的兔耳朵,鼓捣得正欢。
晏西楼眉尾一阵抽搐……
那兔儿灯里的蜡烛歪歪斜斜,估摸着马上就要倾倒,滚烫的蜡油摇摇欲坠,怕是再过一会儿便要滴到人手背上,准会烫出个水灵灵的大泡。
晏西楼放下鱼洗盆,托着手上的湿帕子,额头上登时冒了汗。他几步走到床榻旁边,伸手就去夺傅良夜手上的灯:
“把灯给我,乖乖地躺着。臣帮你把眼睛敷上,不然明日怕是要肿成小馒头。”
傅良夜脸蛋儿红扑扑的,闻言眨了眨眼睛,烦躁地将晏西楼伸过来的手推开:
“想抢我的兔子啊?没门儿!别以为本王会上你的当!卑鄙!小人……”
平日小猫儿就刁蛮成性,如今跟这小醉猫儿更是讲不了道理!
“是是是,我卑鄙,可小兔子的耳朵都要被你捏扁了……臣不抢兔子,你放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