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醒来后第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呢,他说‘小月牙儿不怕,早晚有一天,哥哥杀了她。我会做到父皇的位置上,哥一定会成为皇帝。’”傅良夜眸子里滚动着泪水,模仿傅良轩的语气念叨着。
“的确,陛下没有食言。”晏西楼也跟着人弯弯唇角,“他把你保护得很好。”
“是啊,皇兄是个好皇帝,也是我的好兄长。他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人,唯独愧对的,就是他自己了罢!而那个人……”傅良夜啜饮了一口桃花酿,摇摇头笑着叹道,“而我的父皇,他上不配做一国之君,下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对不起母妃,更对不起同他出生入死的大泱将士,更对不住大泱百姓。”
“我恨他,我也恨自己。可是我同样对不起很多人,我更憎恶我自己。”
第37章 长恨歌(三)
“父皇晚年重文抑武,以致文臣于朝中势力渐重,从王丞相权势滔天便可见一斑,可武将却是人人自危。”傅良夜晃了晃坛子里的酒,目光望向远处的阑珊灯火,蹙着眉回忆着。
“可奈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父皇那种人,薄情寡义,可与共患难,却不可与其共乐。”傅良夜敛目叹息,“将军贺镇,忠肝义胆,却被父皇以莫须有的谋逆罪论处。贺家……被满门抄斩……若不是你爹当时镇守北境,怕也逃不过那一劫。”
“皇兄从那时暗中凝聚武将余部,笼络人心,渐渐显露锋芒,后来…父皇想是也有所察觉,对皇兄竟是生出几分忌惮之心。那时凤阕初立,四处搜罗江湖异士,招揽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