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秦泽比他更重要一点。
自己算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连自己亲生母亲都嫌弃的人罢了。
江离赶到KFC的时候,秦泽已经臭着脸坐在窗边那个位置了。
“你来得真早呀。”江离刚放下书包,对面的人就又开始阴阳怪气。
“怎么不带你的小跟班出来了?”
他说得就是乌野。
自从上次秦泽看见乌野帮江离系鞋带后,秦泽跟乌野的关系就从一般差直接上升到了厌恶。
其实那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就三人在去食堂的路上,江离的鞋带松了,乌野自然而然地蹲下来帮他系好。
秦泽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一样炸了毛。
以后时不时就要拿出这件事来讽刺几句。
“他不来,要是我们的大少爷鞋带又松了可怎么办呢?”
江离没理他的嘲讽,低头写作业。秦泽更加生气了,在桌子底踢他的脚。
“喂!”
“以后不许他碰你的鞋。听到没有?”
“喂,我跟你说话呢。”
秦泽直接从江离手里抽走了他的笔。
“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烦人了?”忍受了这么多天的江离也终于受不了了,“你就非得天天逼我跟你吵是不?算了,你自己写吧,我也懒得犯贱来找你的骂了!”
江离脾气再好,也要发作了,他把桌上的作业扫进书包,直接提包走人。
他刚推开玻璃门,就被人拽住了书包带。江离站着,故意不回头,两人僵持着。
秦泽觑了一眼他的神色,败下阵,“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道歉。”江离斜着眼看他。
秦泽只好垂头丧气地老老实实说:“对不起。”
早上这一段小插曲才算过去。
两人在KFC待了一天。江离数学好,就给他讲上次月考的压轴题。
老师认真在讲了,可是学生却在开小差了。
江离边说边在草稿纸上画示意图,完全没有留意到旁边的人正盯着他微微敞开的衣领看。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蓝白条纹衬衫,因为天气热,随意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修长的脖颈与锁骨连接处的那片白皙的皮肉上附着的细汗,被窗外的日光照得闪闪发亮。
秦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个年少玩伴好像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被一种恐怖的魔力附身了。
一看见他,自己就浑身不对劲,有股躁气在身体乱窜,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想和他肢体接触,手也好,脚也好,一点点的肌肤贴触都让他有种过电的快乐。严重的时候,看见江离的白皮肉,他甚至有种想咬的冲动。
“你干嘛喷香水啊。味道好怪。”秦泽忍不住凑近了,小声嘟囔。
江离白了他一眼,“你可消停一点吧,从早上到现在,题没做几道,疯话说了一筐萝。我看你,到时候可别连A大都考不上。”
A大也是全国的重点大学,但是对他们这个尖子班的同学来说,是个高考第二志愿都不会考虑的存在。甚至他们班主任还整天把“少壮不努力,老大考A大”挂在嘴边,以此来激励同学。
“切,你上A大我都不会上!”秦泽骂骂咧咧。
眼看俩人气氛开始不对,江离连忙说:“stop!”及时制停可能即将发生的有一次吵架。
秦泽对此有点遗憾。
很多时候,他是故意惹对方和自己吵架的。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对方所有的注意力才会绝对聚焦在自己身上,对方所有的情绪才会都是因自己而起。
父母感情的彻底破裂,间接使他失去了往日至高无上的家庭地位。母亲即使再爱他,面对着他酷似父亲的那么一张脸,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许的芥蒂。她没有说,但是秦泽能感受到这种微妙的变化。父亲也是。
他知道那桩家庭丑事已经在下人之间传开了,经常神经质地怀疑下人们在背地里窃窃私语,用一种近乎怜悯和得意的目光看他。
他脾气越发暴躁,在家里发疯地大喊大叫,甚至会因为一个小保姆迟了几分钟没端来他的水果茶,直接让管家赶人。
所以家里的下人都离他远远的,平时能不和他接触就不接触,视他为洪水猛兽,不少人受不了了就主动辞职。
秦泽觉得全世界都讨厌自己,抛弃自己,对不起自己。他不再是宇宙中心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离他而去。
他变得敏感多疑,仿佛浑身上下都是开关,一点就炸。
这时候也只有江离,愿意忍受他的臭脾气,不厌其烦地安慰他。
只有江离在乎他。
所以当江离那双漂亮的大眼瞳里满满当当地装着的都是自己的倒影时,他内心的某处地方就开始膨胀。
他现在还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但他几乎对此上了瘾。
甚至故意在那个姓乌的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对于江离的掌控力。
看吧,我对江离来说有多重要。虽然我父母婚变了,也有江离,不像你,谁都没人要。
能毫无顾忌地跟江离在人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