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虫黏液一样的口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滑稽又恶心。
乌野捏紧拳头。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马骝仔。”白毛嬉皮笑脸地抬手拍了一下乌野的脸,“想揍我?来呀,来揍呀,你揍一下,信不信我让你睡大街。嗯哼。”
乌野在那几秒钟里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耳膜上的血液张缩时发出的鼓点声。
他受不了别人直接往他最在意的那点戳下去,这种毫不留情的话让向来温驯的他瞬间炸了毛。
揍他。揍他。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盘旋,随着鼓声越来越激烈。
当他刚要抬起手的时候——
“小豪,小野,出来吃水果啦!”门外崔姨妈的声音响起来。
“知道了,喊那么大声干嘛。”白毛啧了一声,推门出去。
乌野被这声音瞬间拉回理智,松开拳头,怔怔站在原地,好久好久才完全清醒。
幸好……他没冲动直接打下去,因为这个后果他根本无法承担。
-
七月初,天还没亮,热潮和蝉鸣就迫不及待地从窗外涌来。
乌野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他背着书包上学,崔姨妈从厨房里探出头,“小野,今晚我和老钟要去看亲戚,你和家豪在家随便煮个面吃吧。”
乌野点点头。
他来到教室。今天考期末试。
乌野强撑着开始读造句题。
请用“如果”造句。
外面突然下起雨。
“乌野同学,关一下窗。”
讲台上的老师喊了他两遍,乌野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