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
孟鹤兮跟着笑:“我能有什么安排,不过今晚……今晚不行。”
“操,那你说个屁!”徐路明感觉自己被耍了,“知道你美人在怀抽不开身,那行吧,等你约。”
夹着指尖的烟,孟鹤兮惨淡一笑,心想,什么美人在怀,要是美人真的在家就好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这样坐在沙发上,几乎把自己坐成了一座雕像。天色渐渐暗下去,客厅陷入寂静的漆黑,只一抹猩红不灭。
尼古丁侵蚀着他的肺腑,火烧火燎地疼,身体却很冷,11月夜里的寒气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身体里面,直接将他冻成了一个煞笔。
金家父子陷在这么大的舆论风波中,金夜明那狗东西的心情肯定不好,他会怎么对岑雩?
孟鹤兮根本不敢去想。他只怕自己真的会疯。
——特么的煞笔,孟鹤兮你就是个煞笔!
——怎么就让人真的这么走了,当时为什么不拦着他,就算是绑也应该把他绑在家里!
他越想越觉得后悔,哪怕岑雩说的那些他都明白,已经走到今天这步,他不可能真就撂挑子不干。
但他改不了,只要一碰上和这个人有关的事情,他就很容易理智全无。
黑暗中亮起一片荧光。是有消息进来——
【想把人带回去的话就来2号公馆。】
是金夜明!
操!
这个王八蛋想干什么?!
来不及想任何,孟鹤兮抓起手机和钥匙就冲了出去。
其实他早就想那么做,只是想起那天在医院的事情,怕重蹈覆辙,才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现在……姓金的到底想干什么?!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住地颤抖,孟鹤兮一遍遍地拨打那个电话,金夜明却故意似的,不接他的电话。
一声声忙音犹如一个个巴掌,兜头甩在孟鹤兮的脸上。
——就不该放人出去,孟鹤兮你特么的怂货!怎么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他走!
——如果岑雩有什么事……
如果岑雩有事……越接近2号公馆,孟鹤兮心里就越烦躁,铺天盖地的悔恨快让他窒息,他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就应该坚持不让岑雩走。
从看见那串恶心的数字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把电话摔了,然后把岑雩锁在床上,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担忧、愤怒、后悔、自责、妒意……无数种情绪在孟鹤兮胸腔里衡冲直撞,而2号公馆已经近在眼前。
这栋宅邸本来是属于佟家的,从佟则为的爷爷开始,佟家人就住在这里,岑雩当然也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直到五年前的那场变故发生。
当时孟鹤兮听说了2号公馆要被拍卖的消息,但那时他已经准备出国,所以这栋宅子后来落进了谁手里他并不清楚。
没想到会是金家。
但仔细想想又不觉得意外,金昌盛眼馋佟则为那个位置眼馋了那么久,什么都想同对方看齐,有了这么个扬眉吐气的机会,自然想把佟家的那些个东西都归拢到自己手里。
佟家的产业、佟家的宅子、佟家的……人。
孟鹤兮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尖锐的鸣笛声刺破寂静的夜空,久久没有停歇,且一声比一声急,2号公馆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步履匆匆地跑出来,后头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
看见孟鹤兮的车,那老头走上前来。
还没等对方开口,孟鹤兮先推开车门走出去:“金夜明呢,让他滚出来!”
那老头大概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跑到金家的地盘上撒泼,仔细打量了一番孟鹤兮这个人和他的车,颇为恭敬地说:“这个点少爷已经休息了,您请明天再来吧。”
休息个屁!
人都还没给我还回来就想休息!
孟鹤兮一胳膊挥开老头,直愣愣地往里面冲,老头人还没站稳,就扒拉住孟鹤兮的胳膊大喊:“这位先生,这是私人宅邸,您不能硬闯——”
而那几个保镖也将孟鹤兮团团围住,大有他敢闯,他们就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架势。
孟鹤兮完全没耐心跟他们耗:“是金夜明叫我过来的!”
可那老头却“少爷没有交代过我们,您不能进去。”
这下孟鹤兮终于明白了,姓金的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叫过来,又故意不让他进去,无非就是想让他难堪。
但别说是私人宅邸,今晚就是要大闹天宫,他都得把天捅一个窟窿出来。
“都给我滚——”
与此同时,二楼的主卧室里,金夜明伫立在窗口,手里捏着一杯红酒,兴致大好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一直知道孟少身手好,却没想到能好到这个程度,啧,这都倒下六个人了。”他微侧过身,看向身后地板上的人,“我们不妨打个赌,看看孟少还能坚持多久?”
地板上的人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如纸,额角不住地往下流着汗,牙关紧咬着,像在竭力忍受着什么痛苦,对金夜明的话充耳不闻。
而金夜明对他这样的态度感到不满,原本笑眯眯的脸色遽然一变,手里的红酒杯砸了出去,碎在岑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