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人也,“徐路明?”
岑雩点点头:“嗯。”
孟鹤兮怔住了:“没有这回事,大徐根本没有给过我什么资料,当时他给我的不是一颗糖吗,难道……”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都想到了一种可能,孟鹤兮完全不敢相信,也不太愿意去相信。可岑雩不会骗他。
“所以你原本是想将那些资料交给我?”
“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那时候实验室对幻梦的研发已经到了很紧要的关头,佟则为对他的约束愈发厉害,他不知该如何叫孟鹤兮知难而退,更不知该如何摆脱既定的命运,便想将手中的一小部分资料交给孟鹤兮。
他为此反复纠结了很久,在将东西交给徐路明的前一秒他还在犹豫。
“我怕佟则为会对你不利,就想让你拿着那个保命,但我也不想辜负他的恩情,所以叮嘱你除非性命攸关,否则不要打开那个文件袋。”
孟鹤兮摇着头,这些他全都不知道,徐路明没有同他说过一个字。
岑雩相信他,为此也相信他最好的朋友,哪怕自己处在那样的危险中,却还在为他的安危操心,艰难地从佟则为的手中为他挣一丝活路。
可是……
孟鹤兮手脚发凉,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他恍惚了好久,接着突然想起来什么:“等一下——”他丢了手里的杯子,抓住岑雩两个肩膀,“所以当年我好不容易从家里溜出去找你,你却对我说那样的话,还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就是以为这事是我干的?”
岑雩动了动嘴唇,默认了。
这太荒唐了。
孟鹤兮曾想过无数种岑雩不要他的原因,因为岑雩从未爱过他,因为岑雩在他和佟则为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孟家在佟家那件事中横插一脚,因为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因为这,因为那,却从来不知道原因竟然是这样。
他们竟然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生生错过了五年。
这特么算什么。
这一刻,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该气岑雩,还是该气命运捉弄人。或者该庆幸,他所设想的理由都不成立。
但不管怎么样,他忽然很想笑,觉得一切都可笑极了。
“岑雩。”他用力将人按了下去,在岑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住他的唇舌,身体不断地贴紧,想要贴到更深处。
他心里现在烧着一团滚烫的火,只有岑雩才能让这股怒火和冲动得到片刻的释放。
“你必须相信我,”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将下巴抵在岑雩肩上,平复着呼吸,“我承认我动摇过,但动摇的只是想拿那份资料,我没想过将它交给任何人,只是想用它逼佟则为放你走,我更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我——”
岑雩用一个吻封住他的嘴:“我相信你。”
孟鹤兮环住他的腰,紧紧将人箍在自己怀里:“那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两个人短暂地接了一个吻,“其实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想不想听?””
“嗯?”
“你有没有听说过C.M?”
C.M在海市风头正盛,岑雩不可能没有听过,他只是意外孟鹤兮怎么会突然提起这家公司。
一个念头突然而至,岑雩神色错愕地盯着眼前的人:“难道……”
孟鹤兮知道他是猜到了,笑嘻嘻地在他唇边啄了一口:“是我。”
岑雩脸上的错愕更明显,像是第一天见他似的。倒叫孟鹤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摸了摸鼻子,和岑雩解释:
“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了,好几次都想,结果每次我说我可以帮你的时候你都不相信我,还嫌弃我,我就不准备说了,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哼哼。”
语气中的哀怨实在太明显了,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
“你就有。”
“……”
“我告诉你,岑雩,我可生气了,特别特别生气。”他把岑雩搂得更紧,语气不见多少凶狠,倒是满腹的委屈。
“抱歉。”
“我不要你都道歉,我只要你相信我,我不止会把这件事查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我还会叫姓金的去吃屎。”
“你也不能再叫自己受伤,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哪里都不让你去。”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生气,愤愤地咬了岑雩一口,却又舍不得下重口,只在锁骨上留下很浅的一点牙印。
“好。”岑雩将他捞起来,摁着他后脑勺吻他,指腹一寸一寸描摹着他的皮肤,孟鹤兮邀功似的,“那你说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岑雩啄他的唇角:“嗯。”
孟鹤兮有样学样,也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将人抱紧了:“是不是不再是你讨厌的纨绔了?”
岑雩又去亲他的鼻子鼻子:“嗯。”
两个人就这样你贴我脸、我贴你唇,不厌其烦地闹了一会儿,孟鹤兮将脸埋在岑雩胸口,闷闷地笑:“我们这样好像两只小狗啊。”
酒店的房间一共预订了三天,当天晚上和第二天一整天,他们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床上、地毯上、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