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房间、每一处细节,都是他在请教设计师之后,自己一点点磨出来的。
他那时候满怀着爱意,想给他的小狐狸筑一个爱巢,可他还来不及带对方来看一眼,那人就先给了他迎头一棒。以至于他的这些费心思量,全都成了笑话。
四处都是灰尘,手指一揩桌面指腹直接染成黑色,孟鹤兮在电视机下面的一个柜子里拿了块毛巾,打湿后从客厅开始打扫。
楼上楼下200多平,一天估计打扫不完,但孟鹤兮乐在其中,他不嫌麻烦、不觉得累,有关于这个房子的一切,他还是喜欢亲力亲为。
擦完沙发之后接到徐路明的电话。
“喂。”孟鹤兮用肩膀夹着电话,拧了瓶矿泉水,坐在地板上一口气喝掉大半瓶。
“最近可能会有很多人找你提合作的事,你别答应。”徐路明说。
孟鹤兮一头雾水:“什么合作?”
“就是东区那块地,我打听到一点内部消息,听说那里要建新的幼儿园还有小学,周边房价都在跟着涨,你那块地本来就已经是金饽饽,现在更不用说,谁都想分一点。”
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是三年前搬到东区的,紧接着一中新址也选在了那片,如果再加上幼儿园和小学,那周围配套设施可谓十分齐全,他那块地皮的价值少说也得再翻一番。
难怪金夜明会突然改变主意。
但那狗东西耐心倒是足,一约就是五天后,也不怕他得到消息临时反悔。
孟鹤兮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捏扁,手指无意识地挤压着,发生嘎吱嘎吱的声音。
“喂?你在听吗?”
“我知道了。”
“你那边什么声音,我刚从你公司出来,Amy说你这两天请假了,”听出他声音里的敷衍,徐路明紧接着问,“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
“没有。”孟鹤兮起身去卫生间搓了把毛巾,这个声音更加奇怪,徐路明微顿了几秒,“你不会在洗澡吧?”
孟鹤兮已经回到客厅开始擦茶几,故作轻松地笑道,“不是,大白天的我洗什么澡,撮个毛巾而已,所以你不生气了?”
为了拍卖会的事,两人已经快一周没联系,始作俑者却还有脸提,徐路明噎了下,紧接着骂了句脏话。
“气,我特么快气死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反正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自己留个心,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孟鹤兮却叫住他。
“怎么了?”
“晚上一起吃饭呗,我请客。”孟鹤兮说。
徐路明迟疑片刻:“今晚不行,明天吧。”
挂了电话才发现已经11点多,孟鹤兮不觉得饿,就用外卖软件随便点了碗米线。这个点是外卖高峰期,骑手来得很慢,等外卖的同时他擦完了客厅和餐厅。
点的是金汤肥牛米线,结果实物和图片严重不符,一大碗米线,配菜却只有可怜兮兮的三片肥牛、两个小油豆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连片蔬菜都没有。
这也就算了,米线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和孟鹤兮以前吃过的那些都不一样,粗糙的难以下咽,而且咸得要命,怀疑是厨师手抖,不小心把整袋子盐给倒进去了。
早知道就直接让居山送餐过来了。孟鹤兮悔不当初。
他一口米线,一口水,勉强咽下去大半碗,安慰自己,大概能量都是守恒的,他昨晚已经拥有了很大的幸运,今天在吃饭这种小事上倒霉一点无所谓。
收拾好外卖盒,手机又响了,以为还是徐路明,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改变主意了,想和我一起吃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直到孟鹤兮将外卖袋丢到门外,那边才慢吞吞地说:“我是不是打扰孟少约会了?”
草!
孟鹤兮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我以为是徐路明!”
但这个解释似乎并没有让对方高兴多少,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孟鹤兮口干舌燥,用力咽了下喉咙,继续给自己辩解:“我真没有,一直没有。”
“孟少何必着急同我解释,您有没有在约会,跟谁约会,都是您的自由,不需要经过我同——”
“岑雩,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吗?”孟鹤兮开始后悔吃那碗米线,嗓子都咸齁了,现在直冒火,“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岑雩冷漠道:“人都是会变的,也会伪装。”
“是么。”孟鹤兮盯着茶几上漂亮的无尽夏,没来由地感到厌倦,“那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岑雩顿了顿,说:“别答应金夜明的要求。”
“呵……”孟鹤兮笑了笑,给自己点了支烟,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
这片地方才拖过,还有些湿,坐上去凉凉的。
“岑雩,我是真的想不通,你说我吧,一米八五的个子,长得不赖,能挣钱,虽然脾气暴躁比不上Omega温柔,但从来舍不得对你发作。”
“但是为什么啊岑雩,为什么你宁愿被金夜明那垃圾这样对待,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岑雩话比五年前还要少,电话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