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样想法的显然不止他一个,金夜明不知怎么忽然暴起,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甩在岑雩脸上:
“成天摆个死人脸给谁看,给你脸了是不是!”
第11章
这巴掌够狠,岑雩被扇得摔在沙发上,额前落下的头发挡住他那双漂亮的眼眸,孟鹤兮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但脸上那道五指印却落进他眼里,触目惊心。
他按耐不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姓金的,你发什么疯?!”
“嗯?”金夜明眯了眯眼,“我管教我的人,孟二少有意见?说起来孟二少以前好像也很喜欢我的宠物,难不成是余情未了,心疼了?”
孟鹤兮下意识朝岑雩看了一眼,不自觉握紧手中的酒杯,手背上青筋很明显地凸起。难以言喻的心疼从胸腔里涌起,仿佛原本就在衰竭的心脏被人蓦地掐住,用力地拽着。
“给我过来——”而姓金的暴行远没有结束,他粗暴地抓住岑雩的头发,将人从沙发上拖起来,恶狠狠地掼到地上。
“砰!”岑雩的脑袋正正巧撞在茶几角上,额角瞬间洇出鲜红的血,脸色却煞白煞白的。
这分明是场毫无缘由的施虐,在座的其他人却好似司空见惯,丝毫没表现出任何惊讶。
只有在停车场碰见的那个姓张的王八蛋调笑了一句:“啧、金少,您这未免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点,别说是孟二少,连我都要心疼了。”
“张少,你没有养过宠物所以不懂,”金夜明一只脚抵在岑雩胸口上,不轻不重地碾压着,“这有些人啊,就跟宠物一样,如果不好好管教,有一天就会忘了自己是谁,不听话。”
岑雩靠着茶几,眉心紧紧蹙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不站起来,为什么不捶爆姓金的狗头!
——你不是很能打么!打我的时候不是丝毫不留情么,为什么不揍他!
——岑雩,求你站起来,或者求你看看我,只要你再看我一眼,我就打死姓金的,带你走!
——岑雩,求你看看我!求你!
孟鹤兮手中的酒杯越握越紧,而那人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他,哪怕一眼。宁愿被一条狗折辱、殴打,就是不肯向他低头,朝他求救。
“够了。”孟鹤兮用力地闭了闭眼,开口时声音都在颤抖。“金少这是什么意思,特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他其实知道自己不该再出面,此时此刻,他只要表现出一丝一毫对岑雩的在乎,姓金的很有可能就会变本加厉。
除非他能把岑雩带走,否则除了忍耐之外他毫无办法。
可他忍不下去,他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孟二少这是哪里的话,”金夜明睨着眼,似笑非笑,然后脚尖微微用力,当胸踹了岑雩一脚,“看在孟二少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去,把孟二少伺候高兴了。”
岑雩喘息着,冷冷启口:“不。”
孟鹤兮:“不用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孟鹤兮先是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险些将牙根咬断,目光森冷地盯着地上的那人,后者仍是那副冷淡决绝的样子,眼尾却艳如桃花。
分明是绝情人,却偏生了一双多情眼。才会一次次叫他泥足深陷,分不清真假。
“啧,是我考虑不周,孟二少是体面人,已经吐掉的口香糖怎么还会愿意捡起来吃,来,孟二少,我敬您一杯,就当我赔罪了!”
陪你大爷!
金夜明每说一个字,就仿佛在孟鹤兮心口扎上一刀,后者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起来。
他在心里发誓,但凡这狗东西再多说一个字,他今天就非得打断他的牙不可!
“哎呀孟二少,你手怎么流血了?”旁边的一个公子哥眼尖,夸张地叫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孟鹤兮身上,他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碎玻璃割伤了手心,鲜血混着酒液滴答滴答地落在茶几上,混着洒落的酒水晕出很明显的一滩血迹。
而他却浑然不觉,感觉不到疼。
金夜明已经将岑雩从地上拽起来,抱在大腿上。见状,他阴阳怪气道:“孟二少这也太不小心了吧,张新,赶紧喊个服务生过来,给孟少处理下伤口。”
包间里五光十色,镭射光照在面前那一张张脸上,让所有人的面孔都显得怪异可笑,孟鹤兮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他竭力将自己的目光从岑雩脸上收回来,站起身:“不用了,就是手滑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出去抽根烟。”
金夜明发完了疯,恢复成了个正常人,怜惜地吻了吻岑雩的额角,将周围的血迹吻去,冲孟鹤兮笑道:“那请便,不过孟二少可要快去快回,等下我们还有精彩节目。”
孟鹤兮点点头。包厢门被合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涤去,脸色变得阴鸷无比,走到洗手间门口时,终于憋不住,一拳砸在了墙上。
他心里十分清楚,金夜明这狗东西今天突然对岑雩发难,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他们两个以前就不对付,现在对方就是要借岑雩踩他的脸。
而他之所以会和金夜明结下梁子,归根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