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什么?”
“我……”徐路明心想,我能不紧张吗,我怕你暴起,然后拿酒瓶砸烂金夜明的狗头!
“反正你记住,咱们今天是在金家的地盘上,无论怎么样都别冲动,想弄死姓金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忍一忍、忍一忍啊……”
孟鹤兮低头抿了口酒,还是笑:“我说你怎么就认定了我要对姓金的做什么,我和他的那点旧怨,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只要他不来招惹我,我懒得跟一条狗计较。”
徐路明似乎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
徐路明盯着他打量了一番,没在他脸上瞧出什么不对劲,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你刚回国就得罪金家,毕竟金家已经今非昔比。”
“嗯。”孟鹤兮应了一声,再扭头时金夜明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那人不在大厅了。
“我去个洗手间。”
刚才他就说要去洗手间,因此徐路明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去吧去吧,我饿死了,先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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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我恨。”(强颜欢笑.jpg)
第3章
相比热闹的宴会厅,洗手间就像另一个世界,将所有的嘈杂都关在门外,孟鹤兮后背抵着洗手池,点了支烟,一口接一口抽得很凶。
他喜欢抽那种味道很浓郁的烟,抽得猛了,呛人的烟味就直往人头顶钻,换了新手根本扛不住,他第一次抽这种烟的时候也出了洋相,肺都快咳出来。
但一旦抽上了,就很容易上瘾,再抽别的就感觉没滋没味,不够劲儿。
嘎哒。
洗手间的门被从外向内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孟鹤兮瞬间挺直腰板,将没抽完的烟掐灭了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而进来的那人只在开门的那一瞬怔了怔,之后便什么表情都没有,自顾自地走到另一个洗手池前。
他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手,然后抽了张擦手纸,慢吞吞地擦着。
那件暗红色的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被剥开了最上面的几粒纽扣,脖子上一圈明显的红痕,像是刚被掐的。露出的胸膛前也有大片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孟鹤兮瞳孔骤缩,压了一晚上的火气濒临爆发。
“借过。”而那人已经擦完手,语气淡漠地朝堵在门口的孟鹤兮说。甚至眼神都没有落在孟鹤兮身上。
这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孟鹤兮上前两步,用力拽住他手腕:“岑雩,你为什么和金夜明搅和在一起,你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被点到名字的人勾了勾唇角,直到这时候才掀起眼皮,对上孟鹤兮发红的眼睛,露出嫌恶的表情:“这恐怕和孟少无关吧?”
“岑雩!”孟鹤兮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住心头的怒火,浓郁的冷杉味却不知不觉溢满整个卫生间,“岑雩,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可以帮你,你不能……”
“孟二少,”岑雩却连听他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不满地皱了皱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掉孟鹤兮的胳膊,语气淡漠,“你和他,你们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不要在这里假慈悲,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你说、你说什么……”孟鹤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岑雩怎么可能把他和金夜明相提并论,什么叫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可岑雩已经绕过他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仿佛和他多说一句话都嫌多余。
那之后直到晚宴结束,孟鹤兮都是一副魂不守舍、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徐路明都看不下去,出电梯时问他:“怎么回事啊你,上个厕所把魂上丢了?”
孟鹤兮不理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可能是老天爷偏要和他作对,不让他痛快,停车场那么多人,那么多车,偏偏就让他看见了金夜明。
那个狗东西仍旧揽着岑雩的腰,走到车旁时先替岑雩开了车门,让他进去,然后自己走到另一边,也坐了进去。
徐路明也看见了,轻叹了口气,惋惜道:“他这几年过得挺不好的,你也知道姓金的是个什么手段,以前就不知道折腾坏多少个,岑雩落到他手里,更不可能讨到好。”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下一秒孟鹤兮就看到金夜明转身贴到岑雩身上,车子缓缓启动,姓金的那狗东西掐着岑雩的脖子,贴了过去……
那些可怖的伤痕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孟鹤兮眼前,他心里那团火噌地一下又烧起来。
他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为什么会跟着姓金的。”
“还能为什么啊,他那样一个主,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着、记恨着,以前是有佟则为在背后给他撑腰,谁都动不得他,等佟家倒了,哪个不想来掺和一脚啊 。”
孟鹤兮不是没想过这些,所以在出国前,他往岑雩私人账户上打过一笔钱,岑雩不肯见他,他就给对方发消息,让他带着钱离开海市。
可他发过去的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岑雩不接他电话,不回他消息,下定了决心要跟他撇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孟鹤兮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