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要平静多了，只是传达了自己的疑惑。
交易完的东西放在他们住的那个洞穴了，有伙伴看守着物品和伤员。
海人部落大部分兽人不擅长陆地作战，但巨水豚和白熊这类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他们总是想拐跑陶熙，大美就不喜欢海人部落。
而且陶器这么宝贝的东西，刚才也只拿了些咸鱼海菜来交换，弄得换陶器的时候大美都在心痛。
这会儿她控诉地看着陶熙，活像看一个渣得不行的负心汉。
“额，别着急，你听我解释啊。”陶熙无奈地笑着说：“第一，这块地在这里我们是拿不走的，对不对？第二，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这次换到的盐呀，菜和肉呀恐龙皮已经够多了，不可能能拿得走更多东西了。”
大美刚想开口说自己拿得动，陶熙就立马道：“而且我们已经有两个伤员了，回程路上危险会更大，东西再多保不住命也是白搭。”
大美并没被说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气得虎耳朵都向后趴了。
陶熙又继续说：“那等我们回去了，这块泥巴地还不是一样会被海人部落占领了。除非我们全部迁徙到这里来。”
豹禾的思路很快就跟上来了，她心里很纠结。一方面还担忧着山狐部落，要是迁徙到海边了那她就真的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另一方面又舍不得这些宝贝泥疙瘩，这可是能让整个部落翻身的神之物。
哑狼也想了一会儿，看向大美，然后摇摇头。
“是不会迁徙？”陶熙问。
大美的脸皱来皱去，最后叹了口气，“首领不会同意的，他一直想回大虎部落。这是上任首领死前说的。”
陶熙还不知道这回事，好奇地问：“为什么？”
还好被驱逐出来也才一百多年，黑虎正好是第三代，大美还是知道点原委的，不过她听到的也有两个版本。
一个版本是黑虎他爷爷，就是当时被驱逐的老虎本虎，支持的继承者是甲虎，但上位的是乙虎。
爷爷是个强大的虎兽人，在部落里有一定号召力，乙虎杀了甲虎当上首领后还决定把爷爷也解决了。
爷爷为了自保，就带着一部分族人跑了。而且跑前还勾引了乙虎最受宠的女儿，让乙虎女儿怀了自己的孩子。
众所周知，母老虎惹不得。乙虎不想爷爷的后代出生，但他女儿却还要拼命护崽，据说后来把他气得成了跳跳虎。
第二个版本则是爷爷和当时的甲虎结成伴侣了，没错，甲虎是只强大的母老虎，同样具备继承的条件。
乙虎杀了甲虎成为新首领，还杀光了甲虎所有的崽，爷爷这个伴侣也留不得。
事情发生时黑虎爸眼睛都没睁开，那会儿大家都公认他是甲虎和爷爷的孩子，也是甲虎最后的血脉。
爷爷死前一直惦记着要杀回去把乙虎拉下来，他没做到，就这么传给了黑虎爸，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黑虎爸听了，也想杀回去。但部落人口越来越少，生存恶劣，他也做不到，就只好又这么交代了一番黑虎。
可是黑虎爸把事情记得七零八碎的，黑虎就干脆自己做了总结：他们是被仇家驱逐出来的，仇家很强大，要杀回去。
听大美说完之后，陶熙抓住了重点：“没想到爷爷还挺风流啊。”
“风流什么意思？”大美问。
陶熙笑笑没解释，想了想就又继续，“所以这地咱们守不住了，还不如给海人部落，当然我不是白给，没有好处怎么可能让他们白拿。”
大美苦恼，“你就不能说我能听懂的话吗，哑狼，豹禾你听懂了吗？”
哑狼的又大又尖的灰色耳朵弹了弹，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后又摇头，把自己都整迷糊了。
豹禾直接问：“你要做什么吗？”
陶熙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请鱼人做个见证，我们把做陶技术交给他们，但从此以后他们都只能把陶器提供给我们，不能再和其他兽人人族交易。”
豹禾能大概感觉出来其中有很大的好处，自己这边是没有吃亏的。哑狼有点似懂非懂，而大美的虎目已经成蚊香了。
就这样再商议了一番，陶熙就主动请了波易过来做证人。
他做得很郑重，没有口头说了就算完了。还找了石板，在上面画了海牛，鱼人，哑狼，三人前面还画了只陶罐，又让三人各自按上手印，最后才宣布誓约成立。
虽然用现代人眼光看，石板很简陋。但忽悠兽人们够够的了，大家莫名其妙就有种很严肃不敢掉以轻心的感觉，对石板很敬畏。
波易对陶器也挺感兴趣，他们生活在海里当然不是用来盛水的，但也缺少装东西的容器，现在他们装东西用得最多的还是海菜呢，用海菜包裹着，或者用海菜当绳子绑住拎成一串。贝壳螺壳都太小，并不实用。
“你的誓约是说海人部落不可以向其他兽人和人族提供陶器，怎么没有说到鱼人？”波易好奇地问。
陶熙卖了个好，嘿嘿笑着道：“那当然是因为你们可以啊。”
陆地市场已经够得吃了，陶熙哪里还有本事管到海里去。
“如果你们海里也有陶器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