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朝东的内心,对父亲的两个姨娘一直都是不待见,甚至防备的。
所以见着刘婉云如此询问,就觉得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我看你吃饭时,一直盯着赵姨娘看,莫非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是看她侍候阿姑,挺尽心的,本本分分的,不像孙姨娘老挑事儿……”
刘婉云不打算立即说实话,只想从他嘴里套点信息。
“赵姨娘是周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按辈分上来说,是母亲的表妹,当年是母亲派人将她从乡下接了来,给了她姨娘的名分,不再为生计发愁,估计是有些感激的吧~”
“哦!咱家里,姨娘们相处得还好么?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龃龉的事?”
她这套话技术太差,沈朝东都忍不住了,“你就说吧,是不是赵姨娘做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那会儿谢大夫被请了出去,和她们单独说了一阵话。
“那药有问题?是她动的手脚?”
刘婉云放弃挣扎,老老实实的道,“我没有证据,只是猜的。”
“找不到她会这么做的,一个特别充分的动机!”
沈朝东的手,换了位置,不知何时从捏着她的手,变成了搭在她腰上。
“睡觉吧,明天我帮你找证据。”
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夜已深,人已乏。
该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明日事,天亮再说吧!
……
翌日,刘婉云早早的醒了,叫上关、张二人,去沈夫人院子里请了安。
接着,三人便开始安排家里的大小事儿。
虽然都不太懂,但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好歹商商量量的,都把事情给办完了。
转眼就到了中午,三人正坐在园里闲聊,沈家三兄弟都派人回来传话,说午膳不回来吃,沈老大还特别让小厮给了刘婉云一张纸条。
引来另外两人的调笑,“哟哟哟,你家冷面阎王挺闷骚,还传小纸条,写的什么情话呀?”
说着就要去抢来看。
刘婉云赶紧侧身,快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然后收了起来。
张昕月不甘心,还想来抢,刘婉云便拽了她,附在耳边说了两句,她才消停了。
三人在园里又说了一会儿话,关筱雨先走了,刘婉云和张昕月约着去了沈夫人院里。
沈夫人刚吃了药躺下,精神不是太好,赵姨娘依旧在屋里陪着。
“阿姑,你今天可好些了?”
一跨过门槛,张昕月的声音就响起,她那嗓门干脆敞亮,让原本安静的屋子,像丢了一炮仗进去。
沈夫人刚想眯一会儿,这一嗓子,就让她清醒了。
赵姨娘也是没想到,她俩这时候会来,脸上微有些诧异。
刘婉云笑着走到床前,温柔的说道,“阿姑,你不要一直躺在床上,该起来活动活动。马上要去吃午饭了,我扶你起来,一起去吃。”
沈夫人皱着眉,“身子软,不想动,让我躺会儿……”
张昕月一听,特别夸张的喊道,“怎么回事呢?吃了谢大夫的药,怎还不见好转?”
然后看着旁边还未拿走的药碗,便端起来闻,闻着闻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药,有问题!”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原本躺着的沈夫人,都挣扎着坐了起来,脸色惨白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刘婉云赶紧上去扶住了她,转头呵斥张昕月,“这话可不能胡说!你可瞧仔细了!”
赵姨娘的脸色也变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张昕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把她看得越发心虚。
“赵姨娘,这药是谁拿来的?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赵姨娘有些惶恐,但还算镇定,“是,是我端来的,这药是王嬷嬷盯着煎好了,然后进院时,看我过来侍候了,就让我端了进来,她去忙别的了……”
她越说,越觉得这事儿说不清了,王嬷嬷是沈夫人的贴身嬷嬷,最是忠诚,不可能出问题,然后就剩下她了……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人一急,就开始想反驳,就会陷入自证陷阱。
刘婉云抓住她这个话柄,开始质问她,“赵姨娘慌什么,昕月又没说是你!”
赵姨娘转身跪下,膝行到沈夫人跟前,“夫人,你相信我,这些年我侍候你,都是尽心尽力的,从未出过差错,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刘婉云冷笑一声,“从前不代表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药碗除了你,就没有别人接触过!”
“咳咳~秀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
沈夫人又气又急,抓着胸前的衣服,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话。
赵姨娘硬挺着身子,不承认,“少夫人不能仅凭我端了药碗,就判定是我做了手脚。”
“想要证据么?马上就到!”
张昕月的话刚落,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关筱雨推着一个丫鬟进来了。
丫鬟的双手被反绑着,嘴巴里塞了一团布,一进屋,见着赵姨娘跪着,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