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知道南伽想问什么,陈遇安趁他姐还没继续问,马上不带停顿地补充道:“不要问我具体的不然我会只想谈恋爱不想上班你叫我进来有没有具体的要事没有我就出去上班了。”
南伽傻了许久才勉强吞下好奇,正经道:“我问杨思衡借了他们家律师,下午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可能需要你整理一些材料。”
唏嘘归唏嘘,但许沐的事涉及的已经不仅仅是陈遇安了,公司为此损失几十万,南伽要秋后算账委实是情有可原。
“告许沐抄袭啊?”陈遇安问,“能有用吗?”
“我要先告山屿。”
陈遇安愣了愣。
估计许沐早就做好要吃官司的准备了,不过抄袭这一类走法律程序总归是个长线拉锯战。按山屿给她的条件,真等判下来,她想要的也得到了。
但如果告的是山屿……
都是搞文创的,南伽自然知道同类公司的命门就是“原创”。山屿这种还在扎根期的公司最怕吃官司,还是这种打脸的官司。
不管许沐干的缺德事是不是山屿的意思,反正他们之间的劳务合同还没签,到时候山屿只用私下和南礼赔个不是,下架产品道个歉,再撇清关系发个受害者声明……
许沐怕是难在这个小圈子里立足了。
该狠的时候狠到位,陈遇安由衷地佩服了他的姐一把。
“你一会想想有什么要求没。”南伽又说,“和律师说说,什么道歉啊赔偿之类……”
陈遇安耳朵一尖,立马跟话:“我要钱。”
南伽无语一阵,“这几年也没亏待你吧,你怎么一副缺钱的样子,财迷附身啊?”
“我想换车。”
“一个车而……”
“还想买房。我昨天看了看,这儿或者设计院周围两公里内的楼盘都不便宜。而且买了房还得装修买家具家电……”陈遇安掰着手指数,“能多存一点是一点嘛。”
南伽算是听懂了,“你这意思,就是准备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呗?”
“那棵树多好啊,又高又结实,你和我姐夫不也都觉得那颗树好吗?”陈遇安眨巴眨巴眼,“这么好一棵树,能让我吊到死,算我赚大发了。”
南伽张着嘴良久说不出半个字,她生平也是第一次见识如此鲜活完整的一颗恋爱脑。
本来昨晚就没睡够,又闹了那么一大通,和南伽聊完,陈遇安也没什么工作的劲头,在各种艺术网站瞎逛逛到了午休。
宋清野到楼下了,不愉快瞬间消散,陈遇安飞一般地出了南礼,和一阵轻快的风似的钻进车。
“这么高兴呢?”宋清野勾勾陈遇安的下巴,“拿鼻子看人看爽了?”
“差不多吧。”
宋清野将车重新开上主路,陈遇安一人分饰俩角地给他家学弟仔仔细细演了一遍早上的情形。
讲完,宋清野明显是听得舒坦了,语气里都透露着满意,“怪不得人家能当老板,你姐这性格,果然和杨哥很适配。”
“杨思衡?”陈遇安奇怪了一下,“你怎么好像和他很熟一样?”
“上次加了微信,他问了我一些建筑方面的事。顺便咨询了我一下怎么追人。”
陈遇安恍然大悟杨思衡怎么忽然开窍了。
路口有红灯,宋清野缓缓踩下刹车,不太理解地侧过脸,问陈遇安:“我看着像套路很多的人么?”
“你……不是吗?”陈遇安咋咋呼呼地反问:“你不看看这半年,怕不是都不止千层套路了吧?”
“我这叫对心上人该有的策略。”
“那你还挺有勇有谋呗?”
“是呗。”宋清野伸过一只手牵住陈遇安,“第一次动这种能把理智吃掉的心,脑瓜子不灵活点都不行。”
这尼玛……还不叫套路?
陈遇安腹诽,看看笑得比正午阳光还明艳的人,再看看交叠在一起的手,那点吐槽瞬间死光。
被这么个大帅比套路,是他的荣幸。
糖水泡泡裹住了陈遇安的脑子和心,这会就算是要拐他他都得笑呵呵地管对方叫亲爱的。直至宋清野把车停在南礼附近的一个公园,他才恢复正常,刚为人类的本质欲望稍稍一担心,就见宋清野变魔术一般从后座勾出来了一个保温袋。
傻子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椒盐虾,炸排骨。”能好好晒太阳的长椅上,宋清野将小盒子一个个掏出来,“你那没烤箱,鸡腿给你红烧了。菠萝现在不应季,下次吧。”
虽然都猜到了,可看到新饭盒里装着的宋氏抚慰人心套餐,陈遇安还是难以自持地凑了过去。
光天化日下,两人不敢多放肆,但宋清野也没那么好打发,按着主动之人的后脑勺轻轻浅浅地啄了好大一会才收住。
“吃饭。”
“哦。”
陈遇安老老实实坐回去,接过宋清野递过来的餐具,乖乖大口吃饭。各种咸香酥脆软嫩在味蕾上迸发,吃得他是真心实意不想回去上班。
虽然菜色花哨,不过每份的量不多,正好够两个成年男人完美消化。结束进食,两人一块收拾起来。太默契了,拿碗的顺序都一样,好玩似的争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