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搬家了嘛,他现在也难见到他们了。感觉挺对不起他的,搬家前都没来得及让他和兄弟们去解释一下。”
说到这,就不得不想起那摊旧账。按常理,宋清野会再来“脱敏”那一套的,这会却不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没多追问。
陈遇安也再次闭了嘴,不是不知道闲扯什么,而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转眼已经能看到民宿了,这要是和宋清野一分开,各回各屋,凭自己的性格,那想问的估计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再来来回回将他折磨得抓心挠肝。
“那个……”陈遇安决定了。
“嗯?”
“我能不能问问你,就是……呃……”陈遇安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直视起宋清野,心一横,“你刚刚在屋顶说的什么心动动心的是……什么意思啊?”
宋清野回过身,眼神和路灯一块在陈遇安身上静静地留了一会,继而反问:“你不知道吗?”
他应该知道吗?
“嗯,不知道。”陈遇安说。
宋清野舔舔上唇,好一会才说:“不知道就算了。”
问都问了,还什么鬼的算了!
陈遇安急急地向前一步,语速也急切:“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这不是想不明白嘛,你都那么说了就给我……解释一下呗?”
宋清野似乎咬紧了一些他的后槽牙。临街僵持了一会,他不咸不淡地笑了下,“不是你编的勇士和公主跳舞么?爱的大篝火?公主那么漂亮可爱,所以勇士疯狂心动了。没毛病吧?”
陈遇安一愣,“就这样?”
宋清野继续往回走,“你还想怎么样?”
是啊。他以为会是什么答案呢?还能怎么样呢?
陈遇安瞬间不觉得热了,连那点紧张也随着上头的热气统统消失殆尽。
他跟上宋清野,不知道是在向自己强调还是想消除宋清野可能存在的疑虑,极其马后炮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故事都按这套路编,对吧?”
宋清野看不出情绪地嗯了嗯。
到民宿了,宋清野还需要改方案,和寻常一样,两人一起上楼,互道晚安。只不过这次,陈遇安没目送,说完就立马回了房间。
锁上门,陈遇安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里还攥着甜筒包装的那个尖尖,已经被他揉搓得皱皱巴巴的了。
他大爷的!
陈遇安莫名生气地把垃圾狠狠扔进垃圾桶里,又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
让你闲得发慌去多想!丢死人了!
骂是这么骂自己的,但到底是不是纯属自己想多了,陈遇安也没法盖棺定论。他不想深究宋清野的说辞,更不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合适去深究。
他和宋清野,就是偶然相遇,又挺聊得来,然后发展成了……朋友?
嗯,回国后,偶尔联系,再见面了还能一块玩,了解其实没多深。这关系,顶多到朋友了。
陈遇安就这么把自己说服了。通宵过去,再见到宋清野时,他就像什么都没多想似的,又恢复到了最初没心没肺还嘻嘻哈哈的样。
宋清野说的巴塞罗那每年都举办的传统文化节,名为格拉西亚节,地点设在恩典区,旨在传播快乐,让每个参与者都沉醉在其中。
这个节有多让人上头,看宋清野熟悉的那圈华人就知道了。一个个店都不开了,光明正大地放假去过节,更有甚者还在他们群里提议要一起搞波大的。
刚出门的陈遇安一头雾水,“什么叫搞波大的?”
“不知道。”宋清野撇撇嘴,好像并不是很关心,“他们在八叔那边集合呢,你想去看看还是直接上街凑热闹?”
听闻这节要持续一周,先去“搞波大的”应该也不影响什么,陈遇安选择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宋清野在群里回了句话,然后打了个车。两人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宋清野没再说什么让人遐想的话,态度也和之前大差不差,偶尔嘲讽时常抬杠。
陈遇安就……些微有一丢丢的茫然,他理不太清,这种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露出一丝丝失落的心情,究竟是几个意思。
算了。你自己搁这五味杂陈个锤子。人家那样像还在回想昨天的事么?
陈遇安对着窗外轻哼了两下,坚定信念把烦恼留在路上,警醒自己这几天得使劲去玩。
到了八叔店里陈遇安才知道这个“他们”压根不包括那天投喂过他的各位老板们,除开上次几个在这见过,其他的都面生。十来号人占据着八叔的店,应该全是留学生。
虽然都呆在一个群里,互相之间并不是都熟悉,认识宋清野的纷纷打起招呼,末了一个脏辫小哥越过人群蹦哒到了宋清野的跟前。
“师兄你来了啊。”小脏辫看看陈遇安,“这位是你那个朋友吧?刚群里说的。”
宋清野嗯了嗯。
陈遇安默默在心里把“朋友”二字过了几遍,小脏辫就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又用非常嘻哈的方式撞了撞他的肩:“Hey bro!”
“呃……你好。”陈遇安有点点尴尬。
“师兄的朋友就我凯撒兄弟了,有啥事尽管说嗷。”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