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
“……那我现在改口来得及吗?”
“晚了。”宋清野横了一眼往楼上走去,又在拐角处喊陈遇安:“不想饿死就来帮手啊。”
陈遇安反应了两秒,呼哒哒地跑上了台阶。
冰箱里吃的很多,但都要烹饪。宋清野看样子是不指望陈遇安能提供点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了,按自己想法在那配着菜。而陈遇安立在他边上,瞄他一眼,又瞄他一眼。
也就瞄了六七八下吧,宋清野忽然吱声,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的情绪,“有话就说。”
陈遇安肩膀一抖,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没,没没没。我……我帮你拿东西。”
说着就揽过宋清野挑出来的生鲜要去厨房,刚走就被另一个人给“欸”住了。
他回过头,宋清野还站在冰箱前,叉着腰,看了看别处又正视起陈遇安。
“我没凶你啊,我就是……”
宋清野想说他很饿的,看到陈遇安呆呆傻傻的样又说不下去了。他捏捏自己的鼻根,轻叹一声,言辞缓和下去:“想说什么就说。你说吧,我听着。”
好整以暇地等了等,陈遇安才像终于想明白一般,他呼出一口气,十分真诚地问:“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他的逻辑很简单,如此没面子的事,早知道早尴尬嘛,那么这会他就算没法坦然,至少也习惯了。
宋清野颦颦眉,脱口而出:“你难道不应该很想忘记那天的事吗?”
确实。不管是那个婚礼,那场告别,还是那夜醉到失态,于他而言,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能从自己的人生日历里删掉那一页。
陈遇安张着嘴啊了啊。
“既然这样,如果你真的能忘掉,”宋清野耸耸肩,“我又干嘛非要提醒你记起来?”
陈遇安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撞了撞。
短短几天,在他的角度,能用来形容宋清野的词有很多。细致、独立、热心、居家;偶尔不着调,偶尔也浪漫;又高又帅身材好……但唯独在这一刻,陈遇安所能感受到的宋清野,只有温柔。
温柔啊。
陈遇安最受不了别人对他这样了,那种在冬天让被子暖呼呼地裹着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他,想哭。
陈遇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咬咬嘴唇,低头按按自己的眼皮,忍了忍,小小声地和宋清野说了句“谢谢”。
宋清野没即刻表态,静静地等在那。等到陈遇安差不多把心情收拾好,抬头的同时,他伸长胳膊,很轻很轻地弹了下陈遇安的脑门。
“行了,别想了。”
这声“行了”,一下让陈遇安高清了酒吧那晚宋清野要他别哭的画面。记忆和眼下重合,宋清野拖着尾音的调调,像求饶一般,听得陈遇安觉得心软。
“想不想吃什么啊?”宋清野又问,“我给你做。”
和哄人似的。他们留学生把戏这么多的嘛……
陈遇安缓缓笑了笑,随即拿嘴努努已经沁出水珠的保鲜盒,没心没肺道:“可乐鸡翅!”
宋清野怔了半瞬,跟着笑了,“学过川剧啊?变脸变得这么丝滑。”
“那不然能怎么办?”陈遇安很是无辜,“反正爱情是没了,脸也丢够了,总不能还亏待我的肚子吧。”
“爱情不一定就没了吧。”
“嗯?”
“没。你去和狗玩会吧,好了叫你。”
“不是说不帮厨会被饿死吗?”
“也不一定。但杠精肯定是被饿死的。”
陈遇安识相地闭麦,默默地选择了跟进厨房。
做饭这活,宋清野很娴熟,加上陈遇安也算能帮点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忙,没出四十分钟他们就熄了灶火。
十点半还差七分钟,正是吃宵夜的好时候。
除开陈遇安点的那份可乐鸡翅,宋清野还做了盘烤杂蔬、一碟酒蒸青口和一点蘸着芝士蛋黄酱的脆薯角。
虽然是中西结合的菜式,但顶不住宋清野手艺好。陈遇安食指大动,一门心思吃了一阵,中途老赵给宋清野来了通视频,问他们这两天好不好。
宋清野看了陈遇安一眼,把手机支在了他面前,又挪挪位置坐到了他旁边。四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老赵是个老食家,说的全是好吃的,乐姐就一直插空展示她在德国买的各种漂亮杯子盘子碗。
乐姐介绍得越起劲,陈遇安就越想笑。别人去那边都要买包,这姐姐居然淘了一堆餐具,也不知道她怎么带回来。老赵就更搞笑了,聊到兴起还跑去买了几瓶德国啤酒,非要和他俩来个隔空碰杯。
宋清野取来了乐姐酿的桂花糯米酒,刚想问陈遇安要不要来一点,后者就给自己满上还和老赵干起杯了。
这次宋清野没说什么。
糯米酒的度数不高,甜滋滋的也好喝,不知不觉就下去了大半壶。陈遇安有点飘然,露台朦胧的灯光和夜间舒适的微风让他非常安逸地听着他们扯最近华人群里的八卦。
听着听着他就想起这两天发现的趣事,凡是认识宋清野的,男性朋友叫他的方式很多:宋清野、小宋、宋哥、老弟。但姐姐阿姨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