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快到巷子口了,天已擦黑,到了拐角处,林理飞叫停了,说道:
“各位老哥,你们等我叫个人,毕竟,我这事儿……它不好闹的太大。
各位老哥,帮我一忙,进院儿别说话,谁问都别吭声,我每人加5毛钱!”
三个板爷点点头,“行,小兄弟,该多少是多少,甭加钱,这事儿我们能往外传嘛?
漏一句,活该我们仨没饭辙!”
林理飞笑了笑,“那多谢了!”
“好说好说,小兄弟,快去叫人吧!”
这年头,高调不是好事儿,尤其是鸽子市,本就见不得光,大张旗鼓,那是找事儿呢;
二来呢,本来你比大家都穷,你突然暴富了,大家心里会不舒服,这是人之常情,得有个慢慢来的过程,让大家适应适应。
家里刘姨、梅子、静静正在外面烧火聊天儿,林理飞刚进院儿,仨人立即都看了过来,
没办法,这味儿,它太熟悉,太强大了。
林理飞凑到近前,小声说道:“刘姨,我在城外挖了点泥,是搁臭水沟里挖的,
回来垒个灶,当个床腿儿,叫了个板爷,您帮我去给钱?”
刘姨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看你这孩子,跑了一天臭水沟,身上都什么味儿了?
赶紧歇着吧,其实不用跑那么远,后海那边……”
“行了,姨,拉都拉回来了,改不了了。”
“唉,又花冤枉钱……多少啊?”说着,刘姨就往屋里走去,
“5毛!”
林理飞也跟着进屋,问他爹要了正铺着的床单,塞进包里,又走出来。
不一会儿,刘姨出来了,她皱眉看着林理飞,张了张嘴,终于没说出来。
林理飞明白,她是想让自己换身衣服,可家里哪有多余的衣服?
林理飞搀着刘姨,俩人一块儿走去。
“嘿,掉粪坑内小子?”
“大茂哥,你叫我?”林理飞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嘿,昨天接话的是你吧?”许大茂想了想,“你小子不错呀,怎么搞成这样?”
林理飞叹了口气,说道:“大茂哥,这不昨天才找到我爹,
哦,我爹就是后院儿的林念家,
今天下午路过公厕,有倒霉孩子在炸粪坑,崩了我一身稀的,
大茂哥,来尝尝!可好吃了!”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金黄。
许大茂下意识就要接,露出笑容,说:“那你赶紧洗洗,这实在太味儿了,啊?”
就在要接过来的一刹那,看外形,闻味道,许大茂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他像触电一样,倒退了三步,惊恐地看着林理飞,道:
“呕,这是什么?小林,你刚刚在吃什么?”
“呵呵呵,大茂哥,你人真好……可好吃了,吃吧!”
林理飞一脸憨厚地看着许大茂,眼神直勾勾地,一眨不眨。手一直平伸着,还向前递了递。
“不不,哥不要……听话啊,你别过来……”许大茂说到最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林理飞调皮一笑,叫你小子嘴毒,上来就掉粪坑,我吓不死你!
刘姨看了看林理飞,笑着打了他一下,“他说他的,你逗他干嘛?”
林理飞微笑着解释:“对付这种坏小子,就得比他还坏。要不,这小子,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刘姨无奈地点点头,“罢了罢了,你们孩子之间的事儿,我不掺和。许大茂出了名的心眼儿多,你可得注意。”
林理飞应道:“没事儿,刘姨,我有办法。”
刘姨也不再说什么,遇到事儿再教吧。
俩人一块儿出了大门,很快,找到了三个板爷。
林理飞拿出床单,一抖,把板车盖了个严严实实,从外表看不出什么。
刘姨惊讶了,“你不是说,挖的泥嘛?这是啥?”
林理飞道:“刘姨,别愣着了,咱回家说,先弄回去吧,后边还有两车等着呢。”
“诶诶!”刘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走路都轻飘飘的。
“各位老哥,千万别走了风声,我拜托了。”
“行行,我们干这行多少年了,明戏!”
“好,那咱走?”
“走着!”
一个板爷跟进去了,剩下的等着,进屋卸货结账,不提。
不一会儿,三车货卸在了院里,堆得满满当当!
没办法,屋里实在没有落脚的地方,进只苍蝇,出来能挤成蚊子。
林理飞看着满脸疑问的五口人,舀了一碗水,把白天的事,大致提了一遍。
具体人中糖怎么来的,只推说是在城外,见到个正做糖葫芦的,请他加了臭豆腐的配料,赊了账去卖。
具体别人为什么赊给他,那人在哪儿,他是一个字儿都不说。
家人也只当他要保守秘密,没有多问。
打赌的事儿,他也没敢提,只说卖糖葫芦,卖了50块钱,所以买了东西回来。
林念家毕竟是成年人,没那么好糊弄,他紧皱着眉头:“小飞,你说,你卖了100根儿糖葫芦,得了50块钱和一点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