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礼懒散依偎在沈寂星肩上。
“他没有欺负我,都是我不好~”
“……”
现场忽然变得茶香四溢。
连沈寂星都诡异地沉默了:“……”
经纪人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周熠礼,捂着老脸也不知道在替谁尴尬。
你好歹看看你俩的体型再装啊!
辣眼睛!
马尔斯听完翻译绘声绘色的翻译,指着周熠礼气得灰眸通红:“腻……腻这个坏人!”
周熠礼眉梢微挑地看他一眼。
瞧瞧,多麽单纯没用的骂声。
随後他的脑袋就被沈寂星推开了。
周熠礼第一次小白花惨遭翻车,舌尖轻抵上颚啧了一声,接着他细碎微翘的蓝毛被揉了揉。
沈寂星对他说:“跟你无关,继续彩排。”
那双清冷孤傲的眸,似乎只对他片刻温和。
落在马尔斯身上又是彻夜隆冬。
“跟我出来。”
刚要跳脚的马尔斯瞬间老实了,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後,小声小气地叫他:“哥哥。”
後台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沈寂星并不认识周熠礼团队里的人,对方彷佛看到他很是熟络。
直到走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沈寂星才说道:“我不是你哥哥。”
他声调天生傲慢薄凉,周熠礼哪怕跟他最亲密,都会不经意被刺痛,更何况是这小屁孩。
马尔斯眼眶一下红了,“对不起,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
翻译为两人倒了茶。
袅袅茶烟升腾在两人中间,记忆吹得随之模糊。
“……他是谁?”
沈寂星缩在沙发角落的地毯看书,冷不丁听到稚嫩的嗓音响起,他抬起眸对上一双打量的灰眸。
赫伯特夫妇的脸色有些僵。
尽力用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失而复得的孩子。
换来马尔斯歇斯底里的大哭,“我不要哥哥,我没有哥哥,你们是不是故意不要我的……我不喜欢他,快让他走。”
现场乱的出奇。
有男孩扯着嗓子的大哭声,女佣们的焦急声,和夫妇温柔的安抚声。
沈寂星坐在壁炉边沙发角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一动没动。
这不是他平时坐的位置。
他已经在很努力的缩小自己。
他没有占据任何东西的意思,只是想要在温暖的房子里,也可以有一个能容纳自己角落。
可是他对上赫伯特夫妇偶然间投来的目光。
那先前温柔慈善的目光中,有了些许抗拒和疏离,沈寂星什麽也没说,将书慢慢地合上了。
“Nova……你最近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比如大魔法师的马戏团,或者雪山上的冬令营,你性格胆小好像来了以後一直没有出去玩过?”
赫伯特夫人用最温柔的目光望着他。
沈寂星抬眸笑了下:“不了,我回国吧。”
赫伯特夫人目光僵住,忽然想起刚进门时扫过但没留意的东西。
是矮桌上收拾整齐的小包袱。
“……”
“哥哥。”马尔斯的嗓音打破回忆。
他小心地伸手想要握沈寂星,被沈寂星很轻地挪开。
换为一杯温茶轻贴在他掌心。
“我那个时候太小了,你不能要求我在那时候学会懂事,我只是下意识地做出符合年纪的行为。”
马尔斯的话很符合他生长而来的性格。
沈寂星对上他灰红的眼眸,淡声问:“那现在是为什麽呢?”
马尔斯说:“现在我长大了,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我想要弥补你。”
那双手轻轻握着茶杯,灰眸一片温红。
“我也想跟你成为一家人。”
这个念头并不是现在才有的,只是沈寂星从来不搭理他,甚至跟赫伯特夫妇的联系都很少。
沈寂星淡淡吹了吹清烟,平静雅致的声调像鼻尖萦绕的茶香,“我听说艺术家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特性,敏感且想象力丰富,他们会在感悟艺术的过程中追忆心理时空和情感逻辑。”
“你是陷入创作瓶颈了吗?”
考验翻译的时候到了。
翻译汗流浃背的对马尔斯说完,马尔斯立马道:“不是的。”
沈寂星不慌不忙,紧跟着反问:“还是你想弥补已发生的错误逻辑?”
马尔斯又委屈地看着他,“我只是发现自己做错事了。”
但不可否认他是艺术家,才会对这件事耿耿於怀,只有消除心理芥蒂才会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还有一个原因是。
沈寂星很符合他对东方服装的审美。
他想跟这样优秀的人成为一家人,成为他的弟弟。
但沈寂星拒绝了他,“你还太小了,芥蒂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彻底消除。”
即便他立在那里像一根刺。
马尔斯说:“但是你讨厌我,因为我曾经伤害了你。”
“我不讨厌你。”
沈寂星声调平静,“我从来没讨厌过你,小孩。既然做出让自己满意的决定,别人如何评判对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