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有两具尸体，讲台上有一个被割断喉咙的男生，嘴腔里还有血泡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另一具尸体被盖上了衣服，倒在血泊当中。
对了，李汐理会不会在这里呢？我环顾四周，发现她正在角落里看推理小说，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待会儿得去问一下她先前对我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花霖……小花霖死了。”坐在我左边的那个长相非常精致的女生正在捂脸啜泣，看上去是在害怕什么。
“现在，我们要团结起来，打倒我们共同的敌人，以及，潜在的危险。”那个长相很端庄的男生此时正站在教室中间这样说道。
“老师说了，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是不想让爸爸妈妈受苦受累而已，这是我实现幸福的唯一方法，大家也都能理解我的吧，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和那个男生对峙的女生说道。
“有谁强迫过你吗？做决定的，自始至终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恶行，就应当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也是对你的尊重，明白吗？”
班上有一些附和的声音。
“呐，刘艾阳，我们都是同学吧，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整整三年，”那个女生抓住刘艾阳的手臂恳求道，“那是一段很长的日子，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只是你不太喜欢和我这种人说话，我们没什么交集。毕竟你家境很好，人也很好看。可是，你真的忍心这么欺负我吗？我们还是可以和睦相处的，对吧。”
“杀人犯还指望着大家原谅？杀人偿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如果杀人也可以被原谅的话，那你为什么又不能体谅一下李花霖？”刘艾阳的眼神里充满厌恶。
“对啊，像你这样的人渣活着也只会遭人嫌干脆去死算了，你还觉得大家有可能原谅你？别浪费时间快点去死你这只蠢母猪，你居然敢用那对猪蹄去玷污刘艾阳同学，本来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刘艾阳同学都已经愿意卑躬屈膝跟你这种人说话你早就应该感激涕零然后去死。”一个风格打扮很像辣妹、还梳着双马尾的女生对她竖起中指。
和这个双马尾同一阵营的几个女生也纷纷向她竖起中指。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呀！如果我考不上大学我的家就一定会毁掉的，妈妈会被气死，爸爸会把我打死，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而且，谁会愿意和一个杀人犯共处一室，你的过错，没有辩驳的余地，你的罪行，没有救赎的可能。所有人都是目击者，你心中的恶，早已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之下，我将以执行正义为由，将你抹除。”
刘艾阳彻底说服了其他人。
“你以为真的有谁会同情你这只母猪，外面的阳台真适合跳楼快去自杀还待在这里干嘛难道还要拿牵狗绳拉着你过去别逗我发笑呀你这只牲畜。”那个辣妹继续附和道。
“快去死，快去死，快去死……”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然后，单调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响亮的口号。我稍微理解了一点现状，也清楚杀人是很恶劣性质的犯罪，这样逼迫她去死真的好吗？我不知道，也无能为力。
那个女生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试图隔绝所有聒噪的声音和蔑视的目光，就像一只担惊受怕的老鼠。
“为什么大家一定要杀死我？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为什么不能再回到以前了呢？”
“你自己选择的路，没法回头。”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她缓慢站起身，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声狂笑起来。
“说到底，在场的所有人，和我不都是一样的吗？你们没有一个人阻止我，明明有能力和时间，却还是目睹这一切发生，所以，你们都是行凶者的共犯。”
“少在这里装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了，程鸣，你身为班长，但是在老师要求你杀死杨康的时候，你并没有说杀人是错的吧。”
“杀人当然是错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做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在犯罪。”站在刘艾阳旁边戴方框眼镜的男生极力辩驳道。
“不对！你当时的意思是，你没有这个能力。”
“林书攸，你也是一样的，你说的是你没有杀人的理由，也就是说，如果有杀人的理由，你就会去杀人，这不也是和我一样的吗？”
“我……没办法。”穿白衬衣的高个子男生平静地看着她。
“还有你，刘艾阳，你想要杀死我，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吧，因为，所有的正义都满怀恶意，我知道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刘艾阳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秩序维持下去。”
蔡小清走到阳台，很多人跟在她的后面，现在已经是早上9点，但学校的雾霾却仍未褪去，反而将天空染得越发阴暗，外面的事物全都模糊不清，仿佛那些东西并不存在一样，整座学校被这场扑朔迷离的大雾包裹着，就像是汪洋大海里的一座孤岛。
“至少说，等警察来了再处理蔡小清吧，我们只是学生，逼迫一个人自杀，这种事情，身为班长，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