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那年的秋天凉得有些早。
瞿(青春篇有提过,就是那个脸上被划伤过的帅小伙,双。这后来也是一个永远的人物了……)家就这样一个独苗苗了,媳妇要生产那是天大的事,家里早早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我入院时正好是周六傍晚,瞿两口子并不在医院。瞿妻子丹(波当初的一个好友的妹妹)比我先入院,预产期已经过了好几天却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约在了下周一剖腹产。晚上一般不在医院住,毕竟还是住在家里舒服方便一些,厂里来说,住的地方离医院都不是很远,瞿的家里就在厂医院旁边的爱国村,三五分钟的距离。到了病房没几分钟,值班医生立马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我大脑一片空白,惶恐不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淡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很懵,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跟个提线木偶一样,指东到东,扯西到西……一顿检查下来,也没谁跟我说任何的事情,只断断续续听得医生跟母亲一直在沟通:“羊水破了……还没见红……现在没动静……要是……那就不好办……”“我就是担心这个……就怕……这是遗传……我当初……”“不急……才……观察一下……不急……这情况没那么快……”检查完已是晚上八、九点,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很淡定的嘱咐我没什么事安心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及时找医生,打电话。一会儿护士推着车进来,给我挂上了点滴,母亲又嘱咐了俊几句安抚了我一下子,就先回家休息去了。一夜在迷茫惶惶不安,翻来覆去里渡过。
第二天清晨,瞿两夫妻赶在医生查房前回到了病房。几个人说说笑笑缓解了我不少待产的紧张。妈妈大清早提着大包小包早就备下的婴儿用品:什么尿布啊、包被啊、衣服鞋袜啊等等,一大堆,赶到医院来,婆母也急匆匆过来。医生查完房,妈妈就跟了出去,回到病房里面色凝重:“女儿啊,刚刚跟医生谈了一下,医生也征询了我的意见,商量好了还是刨了,你这个情况一晚上了都还没什么动静,怕是老火,不要到时还是要刨,白白多受一次痛,你遗传我的,我知道那滋味,干生……我可不想你受那个罪。”“我又不懂,听您的。”我迷迷瞪瞪,‘窸窸窣窣’护士推着车子进来,又给我挂上了点滴。“那决定了就趁早,等下就把手术做了,明天约满了,你也少受点罪。”护士忙前忙后的档口,母亲补充一句。“啊啊……”没想到这么快,心里一阵紧张,坐起来。“别急呢你,还要一会,别怕啊。”
十点钟的样子,我跟粽子似的抬上了哐哐哐的手术床,哐哐哐推进手术室,粗大的麻药刺进骨节的胀痛后,整个过程我完全是头沉意识不沉……半麻的我,真切感受孩子出来医生的拉扯,隐约听见医生护士忙碌的声音,随着“哇”的哭声而来的是天昏地暗的眩晕和反胃:“我想吐……”我尽量努力大声说,却不知声音听在耳朵里是那样微弱,还好,正在缝合的医生察觉到我身体不对:“别动!别动!正在缝针,等下伤口又崩开了!”眼睛迷糊睁不太开,感觉有护士靠近,摁住:“怎么了?”“我……想吐……”“忍一下,快好了,在缝针了。”“不行了,我难受……想吐……”清楚的感觉到腹部皮层的翻涌……”“忍住别动”有护士走动……“怎么回事!”“这反应是……”“赶快……”背上的骨节缝好像又加了麻药,听见男麻醉师的声音:“别怕啊,忍一会就好了,我再给你加点药,别动别吐,不然麻烦了,孩子很健康。”两颊好像有温润的湿热流下:“是男孩还是女孩?”“呵!什么?!”声音似乎有些讶异我的问题,“是男孩还是女孩?”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看来应该感觉好点了吧?还想吐吗?告诉你,你生了个儿子。”耳边声声细微入耳,“还要多久……我很难受”“快了,最后一层了……”意识迷糊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摇晃的手术床‘哐哐哐’的响动震动吵醒,睁不开的眼睛感受到光亮,“宝,还好吧?一切顺利一切平安就好,造孽(可怜,受苦的意思)了哦!”耳旁传来父亲那异常清晰的哽咽。我昏昏沉沉说不出话,耳边一阵阵的嘈杂混乱中,连人床单什么的一起被移到了病房的病床上,七嘴八舌的很多人,想努力睁开眼,却始终无法睁开,又无法睡,浑浑噩噩里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睡了。
再醒来时夜已深,便看见母亲在床畔,俊和瞿夫妇正聊着,婆母坐在一旁的陪床上。见我醒来,母亲忙不迭的探寻我的状况,查看无事转身抱宝宝过来,凑在我眼前:“XX啊,快看看你宝宝。”抬眼看去,那呼呼大睡的小小人儿让我皱了眉头,心道:“他额头怎么那么长啊,比脸蛋还长,好丑啊。”母亲似乎明白我的疑惑:“怎么?不高兴?嫌弃啊”“他头怎么那么长,好丑!”“哈哈!小孩子生出来都不好看,长几天就好了。你是个横胎,还好刨了,不然危险了。醒了就快给他喂点奶,估计饿坏了!让他吃,开始会有点痛,你得忍着,不管有没有都让他吃,多吃两次等他吸通了就好了,孩子饿了会用力吸吮的,母乳营养是最好的,也是越吃越有的。”说着就把宝宝往我怀里来,母亲帮着调整好孩子的位置。看着怀里那么小那么小的点点人儿,恍然如梦。小心翼翼的喂给孩子的小嘴,小家伙似乎感觉到已经迫不及待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