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张渔晚过多思考时间,这次审讯过程长达六个小时,那些人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让张渔晚先回家。
拖着疲惫的身体,张渔晚回到家里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灌了进去,自己旷了好久的嘴唇和喉咙才感觉得到了一点缓解。
被审讯的过程极其消耗体力,她的身体现在异常疲惫,能量大量流失,让张渔晚除了身体变得迟钝,大脑也开始变得木讷。
为了保存体力,张渔晚不敢有任何情绪外放,看到厨房吴嫂给她温着的燕窝,张渔晚没有像往常那样斯文小口小口吃。
而是捧起碗吨吨吨一口气喝完,用手背用力擦掉嘴上残留。
她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暗暗给自己打气,“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她简单梳洗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是快中午,这一觉并没有让她感觉很轻松,身体的疲惫感始终如影随形。
她下楼后吴嫂就在忙,“小晚,你是不是不舒服?看着脸色不太好!”
看着她脚步有些虚浮,扶着她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张渔晚脸色苍白,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摇摇头,“可能昨晚睡得晚。吴嫂,帮我给机械厂请个假吧让我恐怕最近都不能上班了!”
吴嫂有些不放心,给她揉揉背,顺顺气,把早餐端给她说道:“我看燕窝没有了,你要不要再买一些?”
张渔晚犹豫一下,她把燕窝和一些高端干货都收起来了,也不想给吴嫂说的太多,“不用了,晚上帮我换成核桃山药芝麻粉的山药糊,里面除了这些你还可以随意添加一些枸杞或者红枣之类的东西,怎么搭配你看着办,我现在感觉很乏很累。”
张渔晚慢慢吃了些鸡汤面和一个荷包蛋,总算恢复一些体力。
军区那边又找她开始同样的审讯,整个过程越来越严厉,时间越来越久。
中间不让吃饭不让喝水,他们会找多人轮流审讯。
张渔晚强打着精神,来应付这些人的车轮战。
她说话越来越少,才几天时间人都瘦了一圈。
终于有一天可能是对方耐心耗尽,也可能是他们有了什么新的消息。
对张渔晚的审讯改变了话术,“我现在以军方代表通知你,宋长洲叛变了,因为他的叛变导致我们前线士兵牺牲很多人,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对方威严地看着张渔晚,一瞬不瞬盯着她,好似想要从她的眼中得到些什么。
张渔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绳子一层一层勒住,全部内脏挤在一起,越缩越紧,酸胀麻疼,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脑壳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不断敲击,耳边只有“咚咚”的声响,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对方说什么话她已经听不到了,只看到那人的嘴一张一合。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世界怎么?为何如此癫狂?为什么我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张渔晚只看到那些人突然惊慌地看着她,有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喊人,然后冲来几个人,来到她面前,好像在大声呼喊她名字,只是她什么都听不到。
时间好似过去了很久,又像是才几秒钟,张渔晚总算恢复意识。
她看到有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带着鲜血的手帕,还在喊着她的名字,她眼球动了一下,终于瞳孔和对面的人视线对对焦上。
对方焦急地问:“张渔晚,你听没听到我的话。”
这时张渔晚才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弱弱说了一句:“听得到。”
恢复意识的她感觉嘴边有些湿润,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下意识用手去擦一下,低头一看,自己前襟已经湿了不少,现在还有鲜血从鼻腔里滴出来。
原来她流鼻血了,对方把手帕交给她示意她捂住鼻子。
张渔晚道了谢,接过帕子紧紧地捂住鼻子。
可能自己流这么多血看起来很恐怖,才会让他们看起来惊慌失措。
“你现在怎么样?”对方一人问道。
张渔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才缓缓地诚实说道:“我有些不舒服。”
几人对看了几眼,其中一人出去,应该是请示领导。
不一会,进来之后对张渔晚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们再找你。”
“我不相信他会叛变,他在哪?”张渔晚并没有因为对方让她离开而松了一口气。
“他人失踪了,他带的一个连队遭受重创,几乎没有活口,最后只有他一人失踪不见。”
张渔晚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差点没有坐稳,连忙扶住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她浑身发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紧紧咬着牙,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满眼不可置信看着那几人。
这…
怎么可能?
张渔晚的指甲狠狠掐在自己的手心里,那种尖锐的疼痛感让她大脑清晰起来。
她强制自己冷静,看着几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相信他会叛变。他绝对不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