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是极为不平凡的一年,对华国来说是极为艰难的一年。
这一年已经过去一半,但是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宋长洲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七月末,张渔晚看着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人还是很精神,就是眼睛下面有不小的黑眼圈。
张渔晚摸着他的黑眼圈心疼无比,那么强壮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瘦得这么快。
原本想着在家好好给他补补,人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有一件大事又发生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七月末,唐市发生了7.8级大地震,这次地震发生的太突然,大自然用极其残忍的方式破坏、撕裂、拆散、毁灭。
这场灾难震惊了全世界,在人类生命史上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全国的兵力都开始整理行囊,出发救灾,去得越早能救活的人越多,这是一场与时间的博弈。
宋长洲这次刚回家不到两天,又带着队伍向北而去。
张渔晚每天疯狂地翻日历,一天一天数着,他离开家的日期。
家里的收音机张渔晚现在都听到里面出现兹兹啦啦的声音后,电台都下班了,她才关掉机器。
新闻上每天都是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现在所有人嘴里见面都不再是聊天,全是讨论唐市伤亡情况。
工厂学校也降半旗默哀。
后期社会各界开始组织人们捐款捐物,张渔晚捐了一百元,又买了几床棉被和一些衣服打包好一起捐出去。
很快在组织的带动下,社会所有人捐款捐物达到了七百万。
不少车辆都在往唐市跑,各种钱财换成物资不断运往灾区。
张渔晚讨厌没有手机的世界,一点都不方便。
想要了解的信息只有报纸和收音机,这些信息都有滞后性。
宋长洲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消息,没有只字片语。
张渔晚觉得自己天天等着快疯了,她以为这一次比第一次宋长洲去抗水灾会好一些,毕竟也有了经验。
没有,并没有!
天天新闻里死亡人数仍旧不断攀升,还有不少余震,在救援过程中也会出现新的伤亡。
每日她都是忐忑不安,可是好一点的是,没有人能看出来,她掩藏的很好。
只有吴嫂,还会给她泡一杯热茶,“小晚,你不要太紧张,你放松一下吧!”
张渔晚看着吴嫂礼貌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吴嫂。”
吴嫂不放心说道“小晚,我给你烧些水泡个澡吧!你好好放松放松。”
“好的,麻烦你了。”
宋长洲离开十五天后,张渔晚病倒了,发烧又猛又严重。
吴嫂带着她去了一趟医院,吊了水,好在这场病来的快去得快。
也就两三天,张渔晚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去,吃饭睡觉,看不出任何问题。
张渔晚知道,这是身体给自己一个警告,如果她继续天天折磨自己,她会真正的病倒。
所以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只允许每天固定时间听一听收音机,知道进度就行,别的不再关注。
她每天做一些瑜伽,偶尔还出去跑跑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早睡早起。
在她的状态越来越好的时候,宋长洲的消息终于来了。
她才真正懂得,所谓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意义。
宋长洲受伤了,现在挪到后方休养,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出事的第三天。
张渔晚没有一丝犹豫,跟厂里请假,买了去唐市最近的城市的票,带上一堆物资放在空间里,她要去找宋长洲。
火车颠簸两天,又换乘汽车,最后拦着一辆苏牌照的军用车,到了宋长洲所在的后方医院。
等她找到没人的角落拿出带的东西,大包小包走进宋长洲的病房时,宋长洲人好好地坐在病床上。
“小晚!你怎么来了?”宋长洲无比惊喜。
张渔晚看到宋长洲手里的东西直接散落一地,呆愣在原地。
宋长洲连忙下床顾不上穿鞋拉住张渔晚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着。
她脸色苍白,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看起来焦急不安还很疲惫。
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宋长洲都能想象到从金鳞来这里有多不容易,现在又没有直通车,外面很乱,潜在的危险很大。
宋长洲又心疼又感动,这傻女人怎么跑这么远,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张渔晚一下扑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宋长洲就感觉到胸前湿润一片。
他紧紧地搂着女人,趴在她头上亲了一口,深深地闻了闻她的味道。
才意识自己早就想她想疯了,闭上眼全是她的音容样貌,有时候做梦都是搂着她疯狂地要她,她在梦里娇艳的模样,还有她媚叫声都让他失控好几次。
每次醒来的空虚感,终于在这一刻被填满。
“你不是受伤了吗?我听说很严重,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到底伤到哪里了?”
张渔晚仔细打量他,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外伤,领导说他伤得很严重,眼神最后看向他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