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渔晚醒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昨晚宋长洲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张渔晚昏睡不醒。
这样异常的举动让她开始复盘是什么原因导致宋长洲会这么收不住。
左思右想觉得只有昨晚那点人参有问题。
她强忍着不适,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下楼就看到吴嫂早就把家里收拾干净,看到虚弱的张渔晚忍不住关心问道:“小张你生病了吗?今天怎么下楼这么晚?”
张渔晚惨白的小脸摇了摇头,悬浮的脚步一步三晃,吴嫂连忙扶着她坐在餐桌前。
“吴嫂你把厨房药柜的人参拿出来。”张渔晚决定去医院看看,如果不是人参的问题宋长洲会不会是生病了?
呸!他才不会生病呢,谁家病人那么,那么的兽性大发。
吃过早饭和药,吴嫂推着轮椅和张渔晚一起到军区家属院外面等公交车。
俩人到了医院在外面排队的时候,张渔晚远远看到马团长的老娘和媳妇抱着孩子在排队。
“她就是太娇气,怎么就生病了?小丫头片子看什么医生?看病不花钱吗?”隔着老远张渔晚都听得到婆婆训斥媳妇的声音。
“娘!妮儿是不是晚上没把尿,也没换尿布啊!睡一晚上冻发烧了?”桂花一点都不敢跟婆婆大声说话,她这句话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让你俩早点怀上给我再生个大胖小子,你以为我愿意把孩子抱我屋里头睡?我咋就没把尿了?你看见了?”那婆婆呵斥声越来越大,唾沫星子都喷桂花一脸。
桂花骚得一脸,却是有口难言,妮儿的尿布是她晚上换的,早上还是那条,分明是冻病了,偷偷给马承光说,他只会嫌弃她,“我娘嘴巴说话不好听人不坏,她喜欢孙子可是她也不会虐待孙女的,小孩子本来就容易生病,什么都怪娘?不行给你十块钱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来了医院一听挂号都要一毛钱,老太太直接炸了,说什么都不想给孩子看病。
张渔晚懒得管别人家事,这老太太事多得一比,还记仇。
她坐在轮椅上把大围巾往脸上拽了下,挡住大半个面部,悄悄吃瓜看戏。
“娘,来都来了,给妮儿看看吧!除了发烧都还是咳嗽了,回去马承光要问起来怎么办?”这句话倒是让老太太安静下来,毕竟儿子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他给你多少钱?交给我,等会医生开药我去说,他们黑着呢,天天净想着怎么赚钱。”
桂花只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叠得小四方手帕,打开里面一张十元钱。
老太太眼睛贼光一闪,伸手夺过十元,“作孽哦!看个病还需要十块钱?你们年轻人就不会过,我帮你们保管着!”
吴嫂也推着轮椅看着这婆婆的作态,忍不住撇撇嘴。
没一会就听到从诊室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声音,“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还要住院?她怎么那么大造化呢?就发个热咳嗽几声就要住院了?你们医院就是想多赚我们老百姓的钱,黑心的哦!”
“我老太太一辈子都没住过院不也活的好好得?我们不看了,这是什么破医院!”婆婆抱着孙女就要离开,被媳妇拦着,她苦苦哀求道:“娘,妮儿都快肺炎了,咱们不住院也要开一些药吧!带回去咱们吃点药也让孩子好退烧不是?”
桂花急得团团转,她生个闺女底气也不足,可是事关孩子生死她还是很紧张的,“求求娘了!给孩子开点药吧!”
“傻桂花,娘有偏方,可灵验了,绝对比看医生更好,听娘的话,娘还能骗你?娘都养大五个孩子了!”
桂花也觉得老太太也许有办法,没那么坚持。
俩人带着孩子一前一后向外走,那时候医院的医生还是很负责的救人精神,拦着俩人不让走,好说歹说,老太太骂得特别难听都没放弃。
最后护士长和医生都要问他家丈夫工作单位了,老太太死活不说,最后躺地上撒泼打滚,医院实在没办法,给她们开了些药,交待好几遍用量和方法,才让他们俩走。
没想到出门拐弯差点撞到张渔晚,老太太一眼就认出这个她讨厌的女人,本来就一肚子火,对着张渔晚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是谁呢!一个瘸子在家呆着吧!出来现眼干什么?女人还是要安分点。”
张渔晚还没说什么,吴嫂都看不下去直接跟老太骂起来,“你这老太太嘴巴吃屎了?到哪都到处喷粪,人家小姑娘没招你没惹你,你张嘴骂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跟我这样说话?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老太太自认为是当官的老娘看不上给人帮佣的吴嫂,被吴嫂怼得下不来台,恼羞成怒地骂着。
“我怎么了?我是正常百姓,马团长就算是再大的官还能大到随便抓人处置了不成?这天下也不是你家说了算的,谁都要讲个理吧!”这老太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你个小娼妇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老太太眼瞅着说不过就要上手。
“婶子你这样可是让马团长很难做人啊,要不我打电话让马团长来医院接人?”张渔晚冷冷的声音让老太太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