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做了什么?”
念安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她努力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态度,询问道:“她总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没了王爷,自己的日子就会舒坦了吧?”
“这个……”宋泠月摇摇头,“妾身就不太清楚了。”
“只知道,福晋似乎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然也不会安分守己那么长时间。”
其实问出口后,念安就知道自己算是白费口舌了。
听见宋格格一问三不知的答案,也不觉得失望。
毕竟,她就没想过能从对方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来。
宋格格也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暴露出来。
“可王爷现在不是一切都安好吗?”心思几经波动,念安忽然淡淡道:“你说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依据。”
“您不相信我?!宋泠月一下急了,“您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她轻咬着下唇,一脸委屈又倔强的模样,看上去还挺吸引人的。
可惜念安暂时没有这个惜花之心。
“这话听上去挺好笑的,”她抬眸,清凌凌的目光慢慢落在宋泠月身上,缓缓开口:“你又凭什么口口声声叫我信任于你呢?”
只需要用嘴多说上几句话,就妄图想要得到信任这么珍贵的东西。
不得不说,有时候念安对其他人那不合时宜的天真,也挺无奈的。
宋泠月似乎被质问住了,她沉默了一下,接着喃喃道:“因为这府里,只有您和妾身两个人,是唯二对王爷真心相待的人了啊!”
“噗咳咳……”
念安该庆幸自己这会儿并没有喝茶,要不然估计就要喷出来了。
这种王婆卖瓜的话……宋格格也好意思说出口?
看来她心里对自己,挺没数的。
“我此番前来,就是希望借您一臂之力,”羞耻似乎已经过去,宋泠月一脸恳切道:“能够与我联手,一起揭露福晋那个虚伪女人的真面目!”
说来说去,不还是要自己出力?
念安在心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自己看着很像冤大头吗?
怎么老有人觉得,她会为了胤禛对其他一切都不管不顾呢?
“那你怎么不去找李侧福晋呢?”
念安一针见血地直指问题的核心,“她与你几乎是同一时间入府的。”
“这么多年,与你的交情,怎么说也比我更深吧。”
说到这里,念安脸上露出一个明晃晃堪称恶劣的笑,“你又何必舍近求远,来我这里自讨没趣呢?”
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了荣安侧福晋的宋泠月,欣喜的情绪还没维持几秒,“啪”的一下就从高空跌落到了谷底。
“您、您别跟我开玩笑了,”她犹不死心,干巴巴地挤出来一个笑:“这府里,能和福晋抗衡的,也唯有您一人了。”
至于如今的李侧福晋,那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啧!”
念安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个怎么都那么想看见我和福晋两败俱伤呢?”
“难不成,”她勾起唇角,“你们还妄想坐收渔翁之利?”
宋泠月刚想张口否认,就被念安一抬手给制止住了。
“不必多言了。孰是孰非,我自有论断,”她摆出送客的姿态,“时间不早,我也就不留你了。”
无奈,宋泠月只好把解释的话都给咽回了肚子里。
不过临走之前,又突然回身,神色落寞且复杂道:“我原以为,侧福晋与我一样是性情中人。”
“没想到却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罢,”她苦涩一笑,“侧福晋不愿意插手我能理解。”
“但是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王爷拔除一条毒蛇!”
撂下这一通豪言壮语之后,宋泠月就带着几分沉重离开了。
她的背影,看上去竟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而身后的念安,只是一脸迷茫的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小声喃喃道:“好家伙,这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养心殿里,这场父与子之间的拉锯战才刚刚开始。
“前几日有军报传来消息,”康熙自顾自地说道:“西北那边近日来有些不太平。”
“正好,”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老十四你不是对带兵打仗感兴趣吗?”
“那就借此机会,去西北的青海地区平定一番叛乱。”
“也能顺便检验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学习成果。”
听闻此言,胤祯顿觉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人难以接受。
他瞪大着双眼,惊慌失措道:“皇阿玛,儿臣之前可没有统帅过三军,如此重担,怕是担不起啊。”
虽然他心底对兵权也十分的蠢蠢欲动。
可脑子到底还有几分清明,从来没有实战过的自己,无异于纸上谈兵。
若是顺利将叛乱平息,那结果自然就是皆大欢喜。
可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胤祯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还做着能一争帝位的美梦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