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把眼前这些东西,当成福晋来打骂出气了。
茹贞发泄过后,坐在圆木桌前,一条胳膊放在桌子上,愤恨地骂道:“活该她被一个侧福晋压的直不起腰!”
“白瞎了我费那么大劲儿,枉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
“实际上,还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
越说越气,到后面茹贞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大。
倘若不是绿蜡早早的把院子里的人都给赶走了,这些话绝对会被听见!
而这会儿,她自己则是抖如筛糠般躲在一旁不敢吱声。
直到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才壮着胆子,小声喊了一句,“格格,您消消气……”
“住口!”
一个茶盏迎面飞扑而来,绿蜡是躲也不敢躲开,吓到直接闭上了眼睛,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不动弹。
任由那茶盏往自己脸上砸了下来。
清脆的响声,倘若唤醒了沉浸在愤怒情绪中的茹贞。
她抬起头,看着满脸血渍的绿蜡,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
本来事情就已经够多了,这个死丫头到现在还要给自己添乱!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你说说你,”茹贞的心虚很快就被气闷所代替,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念叨,“不知道躲一下吗?”
“要是顶着这张脸出去,那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绿蜡的身体忍不住晃动了一下,她低着头,委屈又可怜,小声道:“奴婢可以先用水清洗一下,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闻言,茹贞抿了一下嘴,思索片刻后,否决了这个想法。
“算了,去找路府医过来给你看看,顺便再开点治疗伤口的药膏。”
她到底没有丧心病狂到不顾自己贴身婢女死活的地步。
“奴婢、奴婢谢过格格恩赐!”
听闻此言,绿蜡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随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谢了恩。
“绿蜡姑娘额头上的伤口并无大碍,”路府医趁着夜色匆匆赶到了奉安院,查看过后下了结论,“奴才开些药抹一段时间就好了。”
收获了绿蜡感激不尽的眼神后,路府医心中快慰,于是多叮嘱了一句:“记住可千万不能沾水。”
否则伤口处就很容易留下疤痕的。
“药已经开好了,”茹贞打发绿蜡出去,“那你就快些去用吧。”
她还急着有正经事要向路府医询问呢。
待看不见绿蜡的背影后,茹贞立马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向荣安侧福晋投诚,她可曾起了什么疑心?”
路府医努力思索着回忆了半天,这才摇头否定道:“并未。”
“奴才按您交代的话,向荣安侧福晋透露出白府医是福晋的人之后,她就很乐意有奴才这样一个帮手了。”
听罢,茹贞心中顿觉满意。
富察氏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聪明一点的女人而已。
难不成还真能料事如神,次次都叫她躲过去?!
“你很不错,”茹贞笑着赞赏了一句,又给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只要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路府医当即点头哈腰地应和道:“是,奴才任凭格格驱使,绝无二话!”
“很好!”
茹贞点点头,咬着牙低声交代道:“眼下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助一臂之力。”
福晋不是不愿意轻易对富察氏出手吗?
那倘若对方反过来先下手了呢?
她就不信,等到了这种地步,福晋还能忍的下去!
“你需要向富察氏透露一个消息给她,”想到自己的计划,茹贞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就说福晋有意抱养她生的小阿哥。”
“切记,”又仔细警告了一番,“绝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只需要遮遮掩掩的,叫富察氏心生怀疑即可。”
聪明人都容易多想。
主动递上去的反而会心生怀疑,相比较而言,她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查到的东西。
茹贞就不相信,富察氏会对此无动于衷!
到时候,成功挑拨了这二人的自己,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梁九功不愧是乾清宫的大总管,康熙只给了他一天的时间,他就基本上把事情给查了个水落石出。
他匆匆把带有血腥味的衣裳给换掉,连忙拿着证词前来禀报。
“万岁爷,奴才已经查清楚了。”
只不过这实情,怕是叫人难以接受啊。
证词呈上去之后,康熙一目十行地扫过,心中是何想法不得而知,面上却无比平静地吩咐道:“你亲自跑一趟,去把老四他们给请过来。”
“是。”梁九功连忙应下,脚步飞快地退了出去。
这也是胤禛下了早朝之后,为何一直没能回府的原因。
老十四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的,他满心都被今天早朝上立储君一事给牵挂住了。
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整个人就像是屁股底下长蒺藜了似的。
见其他人都低着头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