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满是被怀疑的伤心,还有被污蔑的愤怒。
“就算是找人背锅也得讲究事实逻辑吧?”
“您就是说不喜欢我,”念安委屈到不能行,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也用不着使这样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小手段吧?”
前有钮钴禄氏死不认账,后有富察氏歪曲事实,德妃只觉得一口老血积攒在胸口处,差点没喷出来!
“当时就我们三个人,”她气急败坏,看上去更像是在威胁了,“不是你推的我,还能有鬼不成?!”
“德妃!”
还没等念安惊讶似的睁大眼睛为自己辩解,康熙就先略带不满地出声警告了。
无奈,德妃只好抿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了错:“臣妾失言了。”
而后又不死心地加了一句,“但是臣妾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谎话!”
她是真的感觉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否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撞在栏杆上掉进水里去?
闻言,念安摆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挺着大肚子,艰难的就要跪下去。
“不必多礼了,”康熙连忙阻止道:“坐下回话即可。”
毕竟富察氏肚子里可是有着他四儿子的血脉呢。
自己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去苛责一个孕妇的地步。
“多谢万岁爷。”
念安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当即感激一笑,又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股子古怪来。”
“哦?”康熙挑了挑眉,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那你说说。”
“首先,”念安有条不紊地开始讲起了她的想法,“我入宫是德妃娘娘传召的,可以说是临时起意。”
“再则,我一个小小的侧福晋,怎么可能手眼通天到,连宫里的事情都能插手呢?”
“最后,”她顿了顿,“依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觉得自己能有足够的力气推倒德妃娘娘。”
念安有足够的理由,来证明自己与此事毫无干系。
当然,前提是大家都不知道,她这副弱风扶柳的身体里面,蕴含着怎样力大无穷的力量。
“好一张尖牙利嘴啊!”
康熙还没发话,德妃就深感不妙,连忙瞪大眼睛愤愤不平道:“我总不能是自己故意跳下去的吧?!”
此时,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宜妃,终于开口了。
她叹了一口气,怀疑道:“这,也不无可能啊。”
“毕竟,对于德妃妹妹你来说,苦肉计什么的,不就是家常便饭吗?”
老蹄子!
敢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自己身上一堆烂摊子都还没收拾好呢,就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拖别人下水呢。
是真不怕引火烧身啊。
宜妃也是气得不能行。
她不过是就是去凑个热闹看出好戏,脏水也能莫名其妙泼到自己身上来。
怎么感觉德妃现在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啊。
这话说得就极为精准了。
德妃现在可不就是这样吗?
为了不让自己的所作所为暴露,她可以说是拼尽了全力想要把自己焊死在“受害人”的位置上。
可惜了。
语言太苍白无力,又没有什么证据,到头来弄的她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我?”
德妃露出不堪受辱的表情,泫然欲泣道:“我以为,咱们好歹是一家子姐妹,总有几分情谊在的。”
宜妃暗地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她就呵呵了!
这么多年过去,德妃那张老脸的皮是越来越厚了!
自己泼别人脏水,可以;别人回泼回来,不行。
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呢!
“妹妹说这话之前,”宜妃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可曾想过,你刚才还毫无依据的冤枉我呢。”
德妃一下子蚌住了。
她脸色羞臊得厉害,连辩驳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最后只嗫嚅道:“是我口不择言了。”
但是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可是谁让姐姐你去的时机,也太巧了些。”
宜妃现在根本就不想和她说话,只扯了扯嘴角,撂下一句:
“清者自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德妃还是不要胡乱揣测别人。”
恰在此时,胤祺他们也带回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所有人听完之后,都露出震惊到失语的表情。
念安也满是惊慌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地上竟然会有青苔?”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脸上顿时浮现出后怕的表情。
胤禛也顾不上装什么冷酷无情了,连忙靠近把人揽进怀里。
一站一坐,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依偎着,看上去竟然莫名的十分和谐。
胤禛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念安脸色苍白地靠在他禛怀里,轻声道:“怪不得娘娘会滑倒!”
“若是我也踩上去了……”
“不会的!”
胤禛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