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德妃顿时哑口无言。
念安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就差抓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点评了。
这个该死的郭洛罗氏!
就单单和自己过不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好!”
迫于无奈,德妃只能点头认栽,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变了主意,“既然如此,那就送富察氏出宫吧。那我也就不强留了。”
“免得到最后出力还不讨好。”
但是嘴上却不愿意轻易认输,至少描补的好看一些。
宜妃听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念安就突然开口,说出来的话可把她给气坏了。
松鹤斋里。
这里环境优美,景色宜人,一踏进来就感觉到整个人身心都顺畅了。
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康熙的住所是最近的,也就代表了无上的地位。
太子三人前后脚进来坐下,奴才悄无声息地奉了茶又退下。
整个厅堂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
半晌寂静无言。
好似刚刚在众兄弟面前表现出来的有事相商,如过眼云烟一般,不过几息就消散殆尽。
胤祺最先坐不住。
他当时突然开口说跟上来,也就是脑子一抽,没往深处想而已。
现在坐在这里了,人却麻了。
左瞅瞅,右看看的,整个就完全是坐立不安的状态。
早知道就管住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了!
胤祺心下暗自懊恼。
最后只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那不然……我走?”
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在这里的缘故,两位兄长不好说话。
所以干脆就有点眼力见儿,自己主动提出来先行离开。
总好过被人隐晦的提出来送客赶走要强的多吧?
孰料这话不知怎么回事,竟惹得太子陡然发笑。
他笑到前仰后合的,一张椅子都快坐不下了。
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未曾散去的笑意,说:“老五啊老五,孤还是头一次发现,你怎么……怎么这么好玩呢?”
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这样一个词,好不伤害老五那小小的自尊。
胤禛也颇觉无语。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喝茶!”
瞪了老五一眼,让他赶紧把自己的嘴给堵上,免得净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闹出笑话来。
胤祺还觉得委屈呢!
他不就是看气氛太过于僵硬,所以想缓和一下嘛?
结果倒好。
不仅没人领情,还白白被人嘲笑不说,就连四哥也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胤祺只觉得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却无人诉说,也只能可怜巴巴地抱着杯子喝起茶来。
终于笑够了,太子爷这才收敛起笑意,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四,你觉得皇阿玛突然来这么一出,用意何在?”
这般毫不避讳的直言问话,倒是打了个人措手不及。
正端起茶盏准备往嘴边送的胤禛,闻言动作不由得一顿,而后抿了一口,这才慢吞吞地开口:
“不管皇阿玛的想法如何,咱们既是儿子,又是臣子,就只有听从的份儿。”
皇阿玛是真病了也罢,装病也罢,总之这趟浑水,不是谁都能淌的。
闻言,太子的眉眼低沉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活络起来。
低下头摩挲着莹润的茶盏,半晌才道:“话虽如此,做起来却难啊!”
“人,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不是吗?”
用肯定的语气说着反问的话,明显就是不需要有人回答。
胤禛只低垂着眼眸,并不吭声。
而胤祺却是被吓了一跳。
当即就狠狠埋下头,像个鸵鸟似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二哥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到底还有几分幼时的情谊,胤禛不忍心看着太子走错路,于是规劝道:“皇阿玛究竟想做些什么,不是我们能够揣测出来的。”
总归,他们又做不了什么。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说不定都是故布疑阵弄出来的陷阱。
就等着有心人往里跳呢。
太子爷应该不至于心急到这种地步吧?
连真实情况都没有摸清楚,就开始想着做些小动作了。
这实在是不符合二哥为人处事的风格。
秋弥之行,果然不如想象中那般轻松。
胤禛难得有几分忧心忡忡。
那日水榭亭台里的谈心,虽然结束的虎头蛇尾,但到底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的。
至少,在胤禩临出发之前,胤禟仍旧不计前嫌,将他所知道的情况,全都一五一十倒豆子般交代了清楚。
只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内心的担忧,多说了一句:“八哥,我承认,此人在医术上确实有点本事,可他的性情古怪,难以捉摸,届时你……”
胤禩此时正值意气风发之际,自然听不得这些泼冷水的话。
当即打断道:“九弟不必过于忧心。”
他自信一笑,带着些无可睥睨的姿态,高高在上道:“不过区区一乡野村夫而已,能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