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兴激动万分地喊道:“快过来帮忙!”
边说还边使劲儿招着手。
发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松开了。
在阳光下,被风吹得迎风招展的。
就冲他那股疯疯癫癫的劲儿,小全子都感觉到大事不妙。
可腿上像是绑了千斤重的石头一样,根本迈不动脚。
他慢吞吞地往前挪了一步,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
心里却在苦哈哈叫个不停。
直到富兴快按不住隆科多了,急得嗓子都破音了。
“你快点过来啊——别磨磨蹭蹭的!”
没有办法,小全子只能连声应下,接着一抹脸,摆出英勇就义的表情来,一鼓作气跑了过去。
走近一看,确实有够手忙脚乱的。
富兴少爷一个人根本摁不住在竹椅上疯狂挣扎的隆科多。
说实话,他这会儿比过年杀的猪都还难按。
更别说把一旁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给灌进嘴里去了。
老大夫上了年纪。
战斗力恐怕还没有一只老母鸡大。
只能在旁边试探性地端着碗往前凑一凑。
可是要说给灌进嘴里,那就是在为难人家老大夫了。
于是,富兴就把灌药的重任,交给了来的正是时候的小全子。
“快!”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色涨红,额头直往外冒汗,却咬牙坚持着:“赶紧给隆大人喂进去!”
下一秒,小全子手里就被塞进去一个大瓷碗。
他端着那碗散发着古怪气味的东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好几秒。
直到富兴又大喊了一声:“愣着干嘛呢?”
“还不抓紧时间?要是耽搁了隆大人的治疗,承担得起吗?!”
明面上是训斥。
实际上却在给小全子吃上一颗定心丸。
言外之意就是,上吧小全子!
不用怕,毕竟咱们这可都是为了他隆科多好啊。
就算是说出去,也无可指摘。
于是小全子立马就变得底气十足起来。
端药的手也不抖了。
就连人看上去也更有力气了。
没办法啊。
谁让富兴少爷是他家侧福晋的五哥呢。
四舍五入那就是一家人了。
所以,自己也只能“助纣为虐”了——实在是对不住了隆大人!
谁让您惹到我们主子了呢。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小全子瞬间斗志昂扬起来。
端着药碗,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隆科多的身边靠近。
而富兴这次也深觉稳了。
手下不免愈发用力。
让原本经历了窜稀、种地等一系列丧失体力活动的隆科多,挣扎的动作愈发微弱了。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瓷碗。
眼神中的惊恐简直如有实质。
身体不住往后缩着,嘴上也一直虚弱地拒绝着:“我没病,我不要喝这个。”
可惜了。
没有任何人听取他一个病人的意见。
或者说,即使听见了,也根本毫不在意。
“唔——”
在富兴的帮助下,小全子成功的把那碗药给灌了下去。
哪怕隆科多再怎么用舌头定,使劲儿往外吐。
弄得身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药汁。
却也仍旧喝了个半饱。
没办法,谁让这药它份量足啊!
小全子一来,老大夫的工作就被代替了。
但是人家也没闲着。
一会儿一趟去盛碗新的汤药出来。
总之,事情到最后也算是圆满成功。
不枉费他们几个人费这么大劲儿。
看着隆科多没一会儿功夫,就陷入了深度的熟睡之中,富兴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很好,大功告成!”
小全子却忍不住心生几分担忧。
小声问道:“爷,这隆科多,不会有事吧?”
闻言,富兴斜了小全子一眼。
嘴上骂骂咧咧道:“能有什么事?!这可都是大补的药,便宜他了!”
心里却对小全子的谨慎产生了几分满意。
妹妹身边有这样懂得居安思危的人,也算是能不拖后腿了。
听罢,小全子松了口气,接着才把主子交代的话给说了出来。
“侧福晋说了,”他慢慢指了一下昏睡中的隆科多,“让您啊,悠着点,别太过火了。”
万一把人给整出个好歹来,就算是到万岁爷面前,也不好交代不是。
毕竟,谁让人家的关系,更硬一些呢。
明面上一视同仁。
甚至因为富察一族能干的臣子多,对他们多有优待。
可是私底下,万岁爷还指不定多心疼隆科多这个表弟呢!
真到了那一步,反而就得不偿失了。
富兴点点头,言简意赅道:“放心好了。”
又殷切叮嘱了几句:“你让你们主子不用操心这些,我有分寸。”
“她好好养胎才是紧要事。”
小全子连连应下:“哎,奴才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