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路踏马疾行,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烈风,眼前是越来越熟悉的场景。
他心有牵挂,所以就走得格外急。
哪怕追随的护卫,都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实话说,这位雍亲王的布库武艺并不十分出色,倒是骑射一道上一骑绝尘。
不过嘛,就是拉不开比较吃力的弓箭而已。
哦吼吼吼吼!
胤禛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平日里在府上的演武场上都会勤加练习。
可是力气这种东西吧。
不是说靠勤奋就能稳步增长的,它也得看一下自身的条件不是?
不过现在较之以往,可好上太多了。
究其原因,还是胤禛不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丢脸。
他才不愿意连抱个人走一段路,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那不是摆明了自己身弱体虚吗?
雍亲王府正门,守门的太监只感觉到一阵疾风从眼前掠过。
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奴才参见王爷”,都还没跪下呢,就被迎头从天上掉下来的马鞭,给弄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接了个满怀,就听见王爷吩咐道:“把马牵到马厩去,用上等的草食饲料好好喂养。”
门房当然要立刻应下。
胤禛脚步不停,穿过了前院,径直往福晋所在的正院走去。
他这趟风尘仆仆的回来,就是打着快刀斩乱麻的主意。
总之就一句话,能不耽误时间,就尽快把事情给处置好。
“王、王爷?!”
正端着刚刚熬好的药,准备往内室走去的绿桃,一抬头就看见了府里的主子爷。
惊慌之下,差点没把手里的汤药给打翻。
她忍着滚烫的药汁溅在手背上的疼痛,欣喜不已地说道:“您总算是回来了!”
“福晋这几日,可谓是殚精竭虑,连带着身子骨都……”
说着,竟然还流下一行清泪来。
看上去,正是为她主子心疼不已呢。
胤禛大步往前迈的脚停顿了一下。
眼皮下拉,目光低垂,落在了绿桃手中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上。
半晌才说了一句:“福晋辛苦了。”
这般流于表面的话,却让绿桃激动得不能行。
“有您这句话,”她万分感激道:“福晋就算是再劳心劳力,也深感无憾了。”
“嗯。”
胤禛闻言,却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他自觉与一个婢女没什么好说的。
站在这里听上两句,不过就是想要探听一下虚实。
自己回来一事,也算是临时起的决定。
福晋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几经变换才做出来的选择啊。
所以,她是真的病了?
这样想着,胤禛伴随着正院里焦躁的蝉鸣声,一步一步往内室走去。
“咳咳……咳咳!”
还未看到人,就听见几许虚弱的咳嗽声传来。
胤禛撩开帘子,就看见了正躺在床上,面色发黄的福晋。
看上去,确实病得不轻。
“不是说了,”福晋连眼睛都没睁开,满是虚弱无力地说道:“把药端下去,我不想喝。”
她一脸疲态,说起话来都有些重重的喘息。
见状,胤禛心里的怀疑,更是打消了几分。
“生了病,”就连语气,也难得没有那么冷硬了,“不喝药怎么能行呢?”
一听见这声音,清和霎时睁开了眼。
她激动到原本苍白的脸色上,都浮现出几丝红晕。
可惜刚一开口,就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胤禛见她实在可怜,就从旁边的桌子上,端了一杯水递过去。
清和很想就此凑着王爷的手,慢慢把茶水饮进嘴里。
可惜她也知道,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
只是自己拿起茶盏的时候,一双手却抖的不成样子。
仿佛下一秒拿不稳,就能把茶水给洒到床上似的。
胤禛见此,关切地说了一句:“不如叫你那个婢女,进来伺候?”
清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却碍于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于是苦笑着点点头:“也好。”
接着满是自我厌弃地说道:“我这身子骨,倒是叫王爷看笑话了。”
“别多心,”胤禛沉默了片刻,嘴上安抚着:“养养就好了。”
他不愿意再在别的女人身上,对施舍出去半分温情。
这样既对安安不公平,也只会平白增长了其他人的野心。
所以,就这样当成一个熟识的客人相处着,也挺好的。
绿桃原本很是机灵的没有跟进来。
就是想为福晋和王爷创造一个机会。
可是她没想到,才过去了几息功夫啊,自己就被叫进去了。
唉——
福晋她不中用啊!
这样大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吗?
绿桃心中颇为大不敬地想道。
在她的伺候下,清和如愿以偿地喝了一碗茶水。
又听从胤禛的吩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