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个女人能顶的上十只鸭子,如果有超过两个女人在的场合,那就会变成数百只鸭子,吵吵闹闹个不停。
念安原本是不相信这句话的。
直到她因为好奇,外加一时……心软?
总之,在钮钴禄格格打头,带着宋格格和耿格格三人一起,来登门拜访时,自己竟然同意她们进来了!
后悔,念安现在就是无比的后悔!
她就不该有那多余的好奇心!
结果现在好了。
耳朵算是被“贡献”出去了。
其实钮钴禄格格她们三个人也没有很吵,但是吧——
谁让这里面有个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呢?
一会儿挑拨一句,一会儿拱火一下的。
看上去像是在劝架,实际上反倒是让她们三个人之间的火气越来越大了。
“侧福晋您给评评理。”
终于,这火还是烧到了无辜的池鱼身上。
最先被挤兑到哑口无言的自然是目中无人的耿妙妙了。
也是她率先以一种委屈又愤懑的表情,向念安求助的。
“侧福晋您说,”耿妙妙确实觉得自己委屈坏了,“我说的那些,哪里不对了?”
她看上去快要哭了。
眼眶都被气红了。
这般受了伤害,却依旧倔强的模样,的确和往常很不一样了。
嗯……
念安在心里摸着下巴思索着,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算了,还是不勉强自己了。
“我觉得嘛——”
念安忽然笑了,就在耿妙妙以为她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时候,却听见了几乎让人心神俱裂的话语。
“你说的,统统都错了。”
取下手腕上的镂空花卉镯,念安把它放在桌子上,忽然抬眸问了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镯子,值钱吗?”
宋泠月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她骨子里自有一股清高风流的劲儿在。
听见这话,自然觉得庸俗无比。
于是假装低头品茶,竟是直接不打算回话了。
而剩下的两个可就大不一样了。
钮钴禄格格就不用多说了。
这就是个死爱财的。
否则也不会被福晋拿捏住把柄,以至于陷入两难的境地。
而另外一个。
耿妙妙原先只是单纯喜欢美好的东西。
好吃的,漂亮的,都在她的囊括之中。
只是后来嘛……
就像是一张被染上墨的白纸,哪怕再怎么被清洗,也永远带着那点黑。
“这镯子,可真好看啊。”
自从念安把镯子拿出来之后,耿妙妙的眼睛就快镶在上面了。
她不仅嘴上夸,而且还以退为进地表示:“妾身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能有这样一个镯子戴上,会有多开心!”
说罢,就一个劲儿眼巴巴地看着。
渴望与羡慕,全都毫不掩饰。
而钮钴禄茹贞则是慢了一步。
她也很想要啊!
这镯子一看就很贵!
偏偏被耿妙妙那个不识货的抢了先。
茹贞努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显得过于贪婪。
“侧福晋这镯子,”她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迟疑道:“看上去似乎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制品?”
念安倒是不太清楚。
主要是她的饰品实在太多了,除非有比较特别的。
否则,她哪里有精力,能记得住那么多?
不过,她不知道,不代表旁人也不清楚。
“钮钴禄格格好眼力。”
宋泠月实在看不上跟她一个院子的耿妙妙那副德性,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镯子,确实只有宫里的手艺,才能做的出来。”
闻言,念安挑了挑眉。
真的吗?
她怎么不太信呢。
不过,也没拆台就是了。
“所以,”宋泠月不愿意忍受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她径直问道:“侧福晋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
把镯子随手往旁边一扔,把其他两个人看得忍不住一阵肉疼。
念安笑嘻嘻地说道:“就是觉得,珍贵的东西,在于自身。”
“而不是依靠那些外物的加持。”
她这话说的颇有深意。
就看,装睡的人,愿不愿意醒过来听了。
“可不嘛,”耿妙妙再一次抢在了钮钴禄格格前头,“这镯子啊,也只有戴在侧福晋您手上,才能相得益彰!”
这马屁拍的,也忒直白了些。
念安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发笑的举动。
算了,还是不要打击耿格格了。
免得她一会儿再说出来一些石破天惊的话。
终于逮到能够嘲讽一下最讨厌之人的机会,茹贞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她靠在后面的椅背上,嘴角含笑,却阴阳怪气道:“可是耿妹妹刚刚不还在说什么——”
“只有恰到好处的依附,才能显露出人生价值来吗?”
说罢,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