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拿你当妹妹,”嘴上这样说,清和的态度却并不热络:“所以才会专门跑这一趟。”
茹贞也很上道。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爱地说道:“这个孩子可真幸运,还没出生,就有福晋您这样对他疼爱有加的嫡额娘。”
这话意有所指。
摆明了就是以孩子为筹码,把自己和福晋绑到了一条船上。
不怪茹贞前后态度变化得如此之大。
主要是,耿妙妙的小产,让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在她看来,耿氏虽然确实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
但是有关子嗣这样的大事,她肯定会倍加小心。
自从她被诊出有孕以来,茹贞几乎没有在府里的其他地方,见过耿氏。
这也就意味着,以前最喜欢没事就出去溜达几圈的耿妙妙,为了坐稳胎相,能硬生生忍住不出去走动。
严格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狠人了。
可惜,哪怕再严防死守,最终还是着了道儿。
甚至连幕后主使都没有查出来。
毕竟整件事情,全都是机缘巧合下造成的意外。
得知这个内情之后,钮钴禄氏不禁心里一寒。
她把府里的其他女人都给怀疑了个遍。
既觉得她们像,却又无法肯定。
茹贞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李苏烟。
没办法,单从最终获益的角度看,李氏是最大赢家。
谁让她拥有雍亲王府现如今唯一活着的阿哥呢。
倘若耿妙妙或者是自己,再生一个阿哥来,一定会威胁她们落棠院的地位。
所以,李苏烟为了儿子长远的考虑,会暗中动手也不奇怪。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寸。
因为茹贞之前不小心透露给李苏烟,一点关于大格格婚事的事情。
导致她一直惴惴不安。
就怕李氏那个脑子不清醒的,直接闯到正院去找福晋质问。
于是,就安排绿蜡暗地里找人,尽量盯着落棠院那边的一举一动。
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自己也能及时应对不是。
然后,茹贞就发现了。
李氏正为大格格的婚事而焦头烂额呢。
就连王爷都不怎么上心了。
以前主子爷不去她那里歇息的时候,李氏总是会先一阵火山喷发。
噼里啪啦地摔好些东西。
把茹贞给心疼的呦——
你说说你,不想要给我啊!
就这样摔碎了,也太不懂得爱惜财物了吧。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对镜自怜。
满脸哀怨地垂泪,还会痛骂一番勾走了王爷的小狐狸精。
这么多年来,府里的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然而,这些日子,李苏烟却跟变了个人似的。
连王爷歇在哪里都不关心了。
更别说耗费心思,在府里其他女人身上了。
是以,茹贞不得不把李氏给排除掉。
至于福晋?
她不太可能。
毕竟想抱养一个阿哥。
两个人生,总比一个人的几率大一点。
所以,想来想去,钮钴禄氏就把目光放在了念安身上。
荣安侧福晋不仅势力强劲,想要动手肯定会比其他人容易许多。
而且入府这么久了,肚子都还没有动静。
难保不会因为眼红,而做出一些伤天害己的事情。
而福晋这次前来,愈发坚定了茹贞的想法。
“妹妹对富察氏,是如何看待的呢?”
清和一开口,先是一记重棍,敲在了茹贞心上。
她先是疑惑。
富察氏,是哪位?
接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是荣安侧福晋啊。
然而,茹贞的疑心,并不会轻易消除。
她觉得,福晋这么明显的问话,大概率是不怀好意的。
要是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传了出去。
日后荣安侧福晋给自己穿小鞋怎么办?
她一个格格,一没权二没势的。
到时候就算是想诉苦,都没地方说去!
“福晋怎么会这般问?”
茹贞一脸诧异,又把皮球给踢了回去:“那您觉得,荣安侧福晋,是什么样的人呢?”
清和也清楚钮钴禄氏谨慎小心的性子。
虽然心里有些不喜。
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可是位,不好惹的主儿。”
清和冷笑着,红唇微启,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那,福晋的意思是?”
茹贞下意识接了一句。
“所以啊,”清和无奈地叹气道:“我才特地来,给钮钴禄妹妹你提个醒。”
“可千万要小心。”
又意味深长地留下了一句:“毕竟,人,不可貌相啊。”
这番话,让茹贞听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格格,”绿蜡眉头都快纠结成一团了,“福晋这次前来,恐怕是不安好心。”
“我当然知道!”
茹贞没好气地顶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