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我忙转头看向叶双喜。
他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喉结动了动,眼角颤动了几下,整张脸明显一僵。
可见,叶双喜听闻大鼠穿道袍,也洒脱不起来了,内心充满了担忧。
不过,他很快控制了情绪,故作轻松地说:“文举媳妇,你在水边中邪而已,没多大事。你把生辰八字告诉我。今晚,你们夫妻就安安心心睡大觉,剩下的交给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这样就行了吗?那可是裴庄的大老鼠,它都变成了人样。”裴文举满脸担忧,“我可以帮忙的。挥动锄头的力气还是有的!”
“我把出生年月日和时辰告诉你们。”骆秋香反而很平稳,说出一串数字,而后又对裴文举说,“文举,行行出状元。咱们种橘子是好手,叶前辈和陈先生是收妖的好手。他们无法帮我们种橘子。咱们也无法帮他们的忙,反而会拖累他们。”
“老婆说得有道理。”裴文举思索了一会儿,便按照叶双喜的安排,搀扶着妻子回房间休息。
我则给了他们二人各一张镇邪符。
等他们小两口进房之后,叶双喜面露羞愧,说道:“小陈先生,让你见笑了,刚才我听到大鼠穿道袍,属实
有些失态。没想到年纪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说实话,我真没有裴庄的大鼠,脱离了鼠形之后,还混上了道袍。这事情背后透露着诡异,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点点头,说道:“是很诡异。能穿上道袍的妖物,都不简单,都需要一定的机缘。道门毕竟是玄门正宗,学道术那都是有门槛的。除了大鼠去道观偷学之外。我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有道士指点大鼠,引它走上修行之路。”
法不传六耳,道法也不可能轻易学到。
一只大鼠混到穿道袍的级别,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背后说不定有道士指点。
如果真有道士指点。那么此番裴庄之行,除了要对付大鼠和三只婴灵之外,还要对付大鼠背后的道士。
能教一只大鼠学道的道士,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说不定是什么旁门左道。
而他能让炼出内丹的大鼠听命于他,道行也一定高得没边了。
可以说,此番裴庄之行,又增加了不确定因素。
叶双喜瞳孔猛地放大,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思考之中。
叶开则是一脸不信,说道:“小陈先生,怕是你想多了吧。搞不好就是那大鼠偷了件道袍穿而已。并不懂什么道法。你这么一
说,挺吓人的。”
这时,叶双喜似乎想通了,转过身子,瞪着叶开,说道:“道袍可不是随便想穿就穿的。小陈先生说到点子上了。所以,咱们今晚就动手。先收拾了大鼠,再对付那个道士。你啊,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叶开不敢反驳叶双喜,讪讪一笑:“好的,先收拾大鼠。真有道士的话,凭我江城奇门协会会长的面子,应该会让他悔改自新。真要打起来,肯定也要考虑我的身份,给我点面子不成。”
“你就做梦吧!”叶双喜泼了他一盆冷水。
很快,叶双喜拿出事先准备的纸人,用了红绿白三种纸张,脸上点缀了胭脂红,五官与骆秋香有几成相似,身高也差不多一样高。
看到纸人,我就知道叶双喜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准备用纸人替代骆秋香,用“偷天换日”之法,引出那只大鼠。
“小陈先生,今晚会有老鼠迎亲。那就今晚动手吧。正所谓择日不如撞,你觉得怎么样?”叶双喜一边问我,一边忙活起来。
“我没问题。一路上都是坐车,没怎么走路,体力够用。今晚动手,免得夜长梦多。”我说。
趁着这会儿大鼠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弄死了一只妖胎婴灵,可以打它一
个措手不及,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说话的时候,我看着忙活的叶双喜。
他先在纸人身后写上骆秋香的生辰八字,再给纸人套上一件骆秋香常穿的衣服。念动法诀,以朱砂代替了骆秋香的鲜血,点红女纸人的眼睛。
同时又能代替骆秋香身上的气味。
不得不说,他不用取骆秋香的鲜血,而是用朱砂来替代。使用“偷天换日”这个术法上,比我更精湛也更熟练。
不过,接下来才是难关。要想让纸人跑动,必须在纸人身上注入一个魂魄,又或者是阴灵。
我上一次用纸人替代我糊弄方一刀的时候,是让岳芝虎落在纸人上。
叶双喜从袖子里,取出一颗雷击木做成的佛珠,用力一捏,一缕阴灵落在纸人上。
不到两分钟,纸人的手脚摆动,跟着动弹起来,还发出了妩媚的女子声音:“叶大爷,需要我做什么啊?”
叶双喜淡淡说道:“一会儿上轿子,走在前面。我跟在你们后面。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有人问你的名字,你就说自己叫骆秋香。”
那妩媚的女子声应道:“一切听叶大爷的法旨。”
接着,叶双喜又朝大花鸡挥挥手。
大花鸡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身子一摆,把屁股
对准了叶双喜。
“咯咯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