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团黑气朝外面冲去。
我大感不妙。它如今难以控制傅二庆,又不能伤害我,便选择冲向门外傅二庆的儿子。
总之要让傅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喊道:“不要。那股怨气……要对付傅小灯了。”
我爹猛地吓一跳,失声叫道:“什么。这么邪门吗?”
傅大庆脸色发白。
傅老爹处于一种极度悲伤和极度愤怒的状态,二儿子躺在自己怀着,现在又要对孙子动手,失声大叫:“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家。难道真要我们一家断子绝孙吗?”
我爹反应敏捷,拉开了房间大门,飞奔出去。
傅老头对着傅大庆喊道:“老大,别愣着了。拿斧头,跟它们拼了。”
傅大庆也惊醒过来,看到门后劈柴的斧头,拿起来也跟着冲出去。现在不出手,说不定自己的儿子也要丧命。
我担心我爹受伤,也急忙追上去。
傅小灯比我小一岁,此刻就定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发出咯咯怪笑,双肩还不断抽搐着。
我出来之后,等在外面的我娘将我拉到身后,说道:“剩儿,站在我身后。”
我爹和傅大庆站在傅小灯面前,两人都没
有动弹。
傅大庆握着斧头,却是不敢下手,这一斧头劈下去,没劈死傅小灯身上的脏东西,说不定把傅小灯劈死了。
院中燃烧的纸钱冒着黄光,映在傅小灯的脸上,格外瘆人。
傅小灯咯咯傻笑,转身朝前面走去,步伐极为诡异。
我心想,出了院子,前面有水塘,估计是要投水。
我急忙喊道:“不要让他走了。拿绳子绑住。他可能要去投水塘,等天亮就好了。”
傅大庆这时也吓麻木,丢下斧头,双手箍住傅小灯。
哪知傅小灯咯咯怪笑,力气很大,双手一抖,直接把傅大庆摔在地上,扭头看着傅大庆,脸色冒着阴冷的笑容,一字一顿地道:“一个……一个来。先死一个,再死第二个……第三个。”
我爹反应很快,将挂在门上的白布条拉下来,飞奔上前,直接扑上去套住傅小灯。
“大庆!帮忙!”我爹大叫一声。
傅大庆忙起身,拉住白布。两个成年人交错跑动,将傅小灯绑在一个粽子。
傅小灯脸上表情扭曲,不断挣扎,眼睛完全变黑,没有一丝白仁,咬牙切齿地大叫:“放开我。你们一家人都要死。坏我金身
,谁也别想活。”
傅大庆吓得发抖,却不敢松手。
我爹也没想到大活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忍着身上的伤,发力拉住白布,喊道:“别找孩子撒气。我们准备猪牛羊头当祭品,给你建庙。再请高人,为你再塑金身。”
傅小灯还在挣扎,双手极力往外挣,牙齿吱吱作响。
白布不断发出撕开的声音,支撑不了多久。
我从我娘身后走上前,鼓足勇气,盯着傅小灯的眼睛,说道:“还不罢手吗?真要请柳家老太太来吗?事情到此为止了。我不希望再出事。”
傅小灯那双眼睛充满恨意,几乎咬牙切齿,冷冷地说:
“不能结束。就算老太来了,也没有用。我是为了你来收拾他们一家。你没有资格阻止。”
我怒骂一声:“看来柳家对我说的那些话,都不算数。那就别怪我了。”
我走近一步,抬手在傅小灯天灵盖上用力一敲,正中头顶的穴位,喝道:“你真是邪门了。蛇命能和人命相比吗!柳老太自己能把老六给杀了。死条蛇,你敢在我面前显摆上了。”
那团黑气遭遇重击,一跃而出,飘浮在半空之中,而后收缩在一起,不
甘心地朝我冲来。
忽然,纸钱燃烧的火光下,红色影子摆动,喝道:“安敢如此造次。还敢对少爷动手。”
这个声音刚落,那团黑气直接飘散。
红色影子随即消失。应该是红蛇尾的柳红豆。我追上去两步,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经过这档子事情之后,白狐尾的胡灵素,红蛇尾的柳红豆便消失不见。可能是她们觉得,胡柳两家忽然反过来对我动手,所以心有愧疚,无颜再留在我身边。
傅小灯身子抖动抽搐几下,看着身上的白布,满脸困惑,问道:“大伯,怎么用白布缠着我……”
傅大庆刚要回答,傅小灯就昏睡过去,忙朝我看来:“剩儿,小灯没事吧。”
我说:“没事。睡一觉就没什么问题。明天再让他晒晒太阳。”
傅大庆想起我跟着风水师学过本事,又忙问:“那老二、老三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说:“二庆叔好好休息,不会有生命危险。事后多给那条黑蛇供奉些贡品,以免留有遗憾。至于三庆叔,尽快入殓,早些安葬吧。我想,风波已经过去了。”
折腾了一晚上,事情终于结束了。
我长舒一口气
,忽然想起,马神婆经过岔路口的时候,被车给撞死了。
这让我想起了七年前。蔡大师安葬老白干后,愤愤不平离开陈家村,到村口的时候,让一道雷劈死了。当时便从蔡大师身上滚落一截腿骨